他發覺有人走近,於是扭頭看向張誌強他們,看到是李同安帶頭來,露出一個微笑,向他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繼續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男人練習。
雖然還隔著一些路,但石頭在那個老人扭頭看向這邊的時候,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兩束精光。
石頭當即心中激蕩,因為他清楚的記得,當年在金三角遇到的那個華夏軍人的眼中,也有類似的精光,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定然是練習內功到了一定境界的緣故!
華夏武學源遠流長,雖然在現代化大都市的背景之下,傳統武學已經淪為邊緣性的東西,但最寶貴的精華,依舊有人在傳承著!
雖然還沒和那個老人說上一句話,但石頭已經在心裏對那個老人肅然起敬,他當過兵,在海外當過保鏢,也在世界上的戰亂之地和混亂的金三角接過任務,所以他很清楚,不管怎樣,真正的強者,在這個世界上絕對是寶貴資源!
走近之後,李同安示意眾人在邊上不遠處停下來等候。
張誌強等人一行總共五人,沒有一個有意見,全都站在一邊默默等待。
“喝!”
“砰!”
...兩種響聲不斷發出,每一下都極具震撼人心的效果,張誌強站在一旁思緒不由得飛到了小時候。
他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來過這裏,那一年也是滿山大雪,他上山砍柴,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這裏,當時看到的景象也是和現在一樣。
區別是那時候的他隻覺得好玩,但現在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股激蕩之意。
場下的男人們一個個全都光著身子,打著赤膊,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撞擊蒼鬆,威力一下比一下大。
這些粗壯的蒼鬆,蒼勁有力,它們生長在大山深處,鮮為人知,但卻一顆顆都挺拔無比,而不是像山崖上或者那些被人放在盆裏弄出各種怪異形狀的觀賞鬆樹。
它們是真正的鬆樹,不畏嚴寒,就像這武村的人一樣,他們個個都身懷絕技,但卻並不為外界的繁華世界所動心,依舊在武村過著最為樸實的日子,並且每天都不間斷習武。
一直等到那些不斷撞樹的漢子無論大小,全都汗流浹背,渾身通紅之後,那老人這才喊停。
在他喊下停之後,那些漢子齊齊發出一聲大吼:“喝!”
然後一沉肩,用盡全身的力量狠狠撞向鬆樹,發出一聲巨大的“砰!”聲。
李同安小聲對張誌強和石頭說道:“這最後一下必須是在喊停之後,必須用出自己最大的力量,因為武村的武道當中有這麼一條,叫做每次都練一點。”
張誌強和石頭還有那兩個石頭的手下聽得都不斷點頭。
隨著這最後一下撞完,林外便有村裏的年輕女子進入林間,這些女子全都每個人手提兩個大大的木桶,健步如飛,到了樹林當中,將那冒著熱氣騰騰白氣的木桶放下,然後又出了樹林。
那些漢子們走上前去,取下腰間的毛巾,放入木桶內浸濕了,然後拿出來,開始在身上擦,熱氣騰騰,帶著特殊中藥的毛巾在身上輕輕擦拭,不少年輕人都疼得齜牙咧嘴,但卻依舊堅持,年紀大一點的則相對要穩重得多。
張誌強等人正看得出奇,那個老人卻已經轉身向他們走了過來。
“武村長好。”李同安趕緊向他打招呼。
張誌強等人也跟著李同安一起向那老人打招呼。
老人背負著雙手,向他們點了點頭,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然後對李同安說道:“李鎮長,你不會是帶人來和我們打架的吧?”
李同安聞言趕緊說道:“那怎麼可能?”
張誌強卻是猜到石頭他們幾個肯定都已經被這老村長看穿了,所以老村長才會有這麼一說,於是笑著說道:“武村長,你誤會了,他們確實練過,但是因為他們當過兵,並不是來挑戰你們武村的。”
武村長點了點頭說道:“我猜也不可能,說吧,有什麼事?”
李同安知道武村長的脾氣,也不和他客套,直接說道:“我們是來找老中醫的。”
“找他幹什麼?”武村長說著伸手往村裏一指說道:“去村裏一問就知道。”
“多謝武村長。”李同安說著就帶著張誌強他們往村裏走去。
武村長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他說道:“還沒說找他做什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