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家會所所在街道的盡頭拐彎處,一輛黑色的別克緩緩發動。
開車的是個精致到完美的女人,車後麵坐著一個身邊放著黑色皮箱,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
“你向我保證你不會傷害他。”開車的女人忽然開口說道:“如果一定要傷害他,就讓我來...”
對麵一道車燈打來,照在女人臉上,她那張足以禍國殃民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分外妖豔。
坐在車後座的小黑歎息一聲說道:“你想多了,這事情原來根本就沒這麼複雜,怪隻怪天意弄人。”
“我想多了?那個老白癡的白癡兒子現在斷了一隻手,你覺得張誌強還能活到明年春天?”米茜憤憤說道。
小黑開口說道:“魏世民倒了這麼大的黴,你難道不應該是最開心的那個嗎?”
“我確實開心,說實話我心裏感到非常解氣!但是這又怎麼樣?他又沒死!現在說不定還要連累我們!”米茜說道。
小黑又是歎息一聲,他看向窗外說道:“老了都說自作孽,不可活,這話果然不假。”
“你是在說魏世民?”米茜問道。
小黑點起一根香煙說道:“在說所有人...”
米茜冷哼了一聲,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奔進了車流。
張誌強躺在床上,張可人躺在他的身邊,早就已經熟睡,她睡著的時候弓著身體,蜷縮在那裏,眉頭還微微地蹙在一起,看得叫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摟進懷裏。
張誌強卻毫無睡意,他在腦海當中不斷地回想這一係列的事情,總覺得自己真是無辜躺槍,十分倒黴,但卻又隱隱覺得肯定有一些什麼東西自己沒有抓住。
想了一會兒之後,張誌強忽然認真地考慮起回家不回家過年的事情,現在看來,自己隻怕是不能回家過年了,因為太凶險了,自己的安危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自己身邊的這些人的安危。
想來想去,張誌強忽然又想起米茜,這也是令他頭疼萬分的一個事情。
剛才米茜說小黑已經離開了,既然小黑已經離開,那就說明這是米茜那個能量極大的老爸的意思。
不知道小黑那個家夥到底有沒有將自己的存在以及和米茜之間發生的事情告訴米茜老爸。
如果小黑告訴了的話,那又將是麻煩事一件。
想到這裏,張誌強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還真是倒黴,自己招誰惹誰了?怎麼就這麼多亂七八糟,光是嚇就足以將人嚇死的事情攤到了自己的頭上?
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張誌強又做起來,點了一根香煙,來到窗口的沙發上坐下慢慢地抽著。
他忽然又想起鳳姐兒死前說的那些話,臉色忽然就變了。
鳳姐兒死前那麼說,說明她肯定是知道一部分真相的,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被滅口,而根據她的那些話不難判斷出,確實有人在暗中針對自己!
而針對自己的人,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人,但不難發現,肯定是和落虎灘上的那倆人有關,問題的關鍵還是在那兩個人的身份。
而他們如果真的是針對自己,那又為什麼不幹脆直接殺了自己呢?他們既然有槍,還有那種手段能夠殺死鳳姐兒,那麼假如想要殺掉自己的話,應該不難。
有這種勢力的人,為什麼又偏偏要針對自己?針對自己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張誌強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針對自己對這些人到底有什麼好處,於是隻能歎息一聲,低低地罵了一句:“神經病!”
他絕想不到,針對他的人確實是個神經病。
魏世民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他的神經病病態到連他自己的父親,被人稱為魏九千,在整個華夏都能算是天字號巨梟的魏鳳成都感到頭疼萬分。
魏鳳成一臉陰鷙地坐在沙發上,他穿著一件中山裝,頭發是大背頭,但他卻並不胖,反而很瘦,使人一看起來就感到一種陰氣森然的感覺。
他這輩子做了太多的陰損事,到了三十多歲,才得了一個女兒,後來他又拋棄妻子,當了鳳凰男,手握權勢之後變本加厲,不知多少人在背地裏稱呼他為魏公公,詛咒他一輩子沒兒子。
然而他最終卻有了一個兒子,但這個兒子卻偏偏不成器,從小到大替他惹了無數麻煩。
如今雖然才隻有二十歲,但卻已經不知害了多少人,比起他魏九千,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為重要的是他這個兒子完全就是神經病,有他魏九千的狠毒,卻根本沒有他魏九千的陰沉。
此時魏九千正狠狠地盯著他那正躺在床上嘴裏不斷發出痛呼的神經病兒子,眼中的怒火似乎可以看見一般。
“哢噠”一聲,忽然房門響起,小黑跟著米茜走進屋子,關上門之後小黑忽然鼻子嗅了嗅,然後一把拉住想要往裏走的米茜,將她拉到身後,同時摸出了藏在腰間的一支黑色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