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便你認為了,我要是能夠改變你的想法,肯定想著法子叫你愛上我了。”
陳朵朵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想不到張誌強現在忽然就變得如此風騷了。
難道以前的一切都真的隻是偽裝?
張誌強歎了口氣,像是看穿了陳朵朵的內心一般,他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變了,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好還是壞,但我不後悔。”
“你想要知道的那些,我相信你終究還是會知道的,其實我並不認為我真的有什麼錯。”張誌強聳了聳肩:“你和我出生的環境不一樣,你肯定是無法想象我是怎麼長大的。”
“還有就是像我這樣的人要在這座大城市裏活下去是多麼不容易,別說是江濱市中心,就是這個三元鎮,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訴你,我至少三次差點被人殺死。”
“被人殺死你懂我的意思嗎?大城市高樓林立,披著文明的外衣,實際上比我們那那座有狼的山還要危險。”
“這裏的人,吃人,而且不吐骨頭。”
“當然我做的一切事情我都是自己願意的,我不會扯淡的說是被逼的或者怎樣,因為我要是不想做,很簡單,現在就卷鋪蓋滾回去,但是我做不到。”
“我既然已經從山裏走了出來,並且看到了外麵的天地,那這片天地,我就要去打。”
“就像是在我們那座山上,連狼見了我也要繞著走一樣。”
“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窮人,永遠都是,我不會知道什麼叫做滿足。”
張誌強說完之後並沒有來一個一口飲盡杯中酒,豪氣衝霄,壯誌淩雲,因為這些對於他來說並非是什麼宣言,隻不過是實實在在的內心話,簡稱實話。
陳朵朵卻聽得愣住。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否真的是錯了?一直以來,在看待張誌強的這個問題上,她都覺得自己算是很理智,但她的這個理智,是站在她的角度,她去過張誌強的那個小山村,知道那確實是一個窮地方。
所以她的內心對張誌強有著一種同情的成分在裏麵,但她自己卻從來沒有站在張誌強的角度上去想過,去看過。
“陳姐,幹杯。”張誌強忽然端起酒杯,喊了陳朵朵一聲陳姐。
陳朵朵端起酒杯,和張誌強碰了一下,陳姐這個稱呼,已經好久沒有聽到,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他還是那個在自己麵前流淚的大男孩。
然而現在,卻已經是一個讓自己看不透的大男人。
陳朵朵猛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的蛻變速度之快,叫她已經有點跟不上。
張誌強放下酒杯之後,對陳朵朵說道:“我不知道三元鎮以前是什麼樣的,但是我保證隻要我在這裏一天,就一定協助你把這裏弄好。”
陳朵朵點了點頭,她放下酒杯之後說道:“這一點我相信,你也已經做得很不錯。”
她說的是實話,一開始的時候發現張誌強居然和三元鎮的那些混混在一起,而且還是老大的樣子,實在是叫她驚訝,發了瘋似的調查了一番。
雖然猜到了很多事情,但苦無證據,加上李俊傑又不支持她,暗中還有諸多勢力在壓這些事情,所以她也隻能是猜到。
猜到就代表沒有證據,她是警察,沒有證據的話,所有的猜測都是無用功。
她很明白這一點,但是在接下來的時候,三元鎮上的改變都被她看在眼裏,她心中清楚得很,這些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功勞。
後來她想,也許讓他就這樣,也是很不錯,至少說明他不壞。
陳朵朵今天來的目的本來也就是找張誌強好好談談,看看他能不能開誠布公的和自己合作,但沒想到他先是偷走了自己的初吻,接著又給自己來了一個掏心掏肺。
一下就方寸大亂,進退失據。
此刻坐在這個小餐館裏麵,陳朵朵臉頰微紅,不知是想起了早上的那個早安吻,還是因為喝酒的緣故。
其實她幾乎不喝酒,但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這是工作需要,所以要喝一點,所以就喝了一點。
張誌強和小玲來到餐館的時間本來就很晚,已經是下午的一點,現在時間更加是到了兩點,小餐館的客人已經基本走光。
冬日的暖陽照進小餐館,落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平靜祥和。
忽然陳朵朵聽到了一聲響。
然後她臉上的酒紅迅速退卻。
因為她很敏銳的聽出這一聲響是槍響。
陳朵朵一下子站起身來,就向小餐館外跑去。
張誌強呆了一呆,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他喃喃說道:“又不要你付錢,也不會吃了你,至於跑得那麼慌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