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發動車子,回答道:“強哥,兄弟們都已經在等了。”
張誌強點了點頭說道:“這次就隨便一點了,等到大胖出院,大家再好好的喝一次酒。”
中午在市裏麵的一家酒店和眾小弟喝了一頓酒,算是回歸。
下午回到三元鎮,張誌強下了車之後來到了華清池。
前段時間警方大清掃,華清池也關門關了大半個月,這幾天張誌強差不多傷都好了,小玲也就回到了鎮上,重新開門。
不過因為接連發生在這裏的事情,如今生意清淡了許多,張誌強進門的時候,小梅正趴在收銀台上打盹。
輕手輕腳地走到她的身邊,猛的一捏,小玲嚇得一下子驚醒,差點就喊出了聲,但看到是張誌強,於是就橫了他一眼。
張誌強一看,心想老子躺了一個月,你居然都敢拿眼睛瞪我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了嗎?
“膽子變肥了?生意怎麼樣?”張誌強笑著捏了捏小玲,然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這些日子小玲和張可人輪流著照顧張誌強,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詭異。
小玲翻了翻單子說道:“要不是這房子不用交租,這都要虧本的。”
“怎麼會?”張誌強明知故問。
“沒生意,小紅她們都走了,她們都走了,生意就更加不好了。”小玲說著坐了下來,靠在了張誌強的身上說道:“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張誌強卻笑了笑。
“還笑,這要是沒生意,可就得你養著我了。”小玲說道。
張誌強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不是沒生意,隻是沒有那些生意,那種生意,終究是犯法的,不做就不做吧,做不了男人的生意,可以做女人的生意,幹脆改了,改成專門的女澡堂。”
“哪有那樣的?哪家澡堂不是男女都有啊。”小玲奇怪地看向張誌強。
張誌強笑了笑說道:“城裏就有,我想這裏應該也可以弄一下,反正又不需要太大的投資,這幾天我就找人來弄一下。”
說完之後,他摟住了小玲說道:“從今之後,我們就做良民。”
門外刮起了秋風,街道上開始有枯葉。
陳半江站在窗口看著院子裏越來越多的枯葉,陳阿虎站在他的身後。
不管是陳半江看枯葉,還是看說,或者是喝茶寫字的時候,他總能夠很認真。
而陳阿虎每次也很認真,但他卻對陳半江的那些愛好一概不懂,他隻是認真地站著或者坐著。
“那小子最近在幹嘛?”陳半江開口問道。
阿虎沉默了一陣之後才開口說道:“在做良民。”
陳半江聞言呆了一呆,然後轉過身來問道:“良民?”
陳阿虎點了點頭。
又是一陣沉默,陳半江最終笑著說道:“我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才明白要做良民是多麼困難,但卻又不得不做,這小子是不能成大器,還是這麼年輕就看破了這一點?”
陳阿虎說道:“我不知道。”
陳半江轉過身去,繼續看外麵的枯葉:“良民,多麼溫順的一個詞。”
“狠起來敢殺人,手段也甚為了得,這樣的人居然要做良民,你信嗎?”
陳阿虎沒有說話。
陳半江繼續說道:“這次也算是這小子倒黴,本來他的計劃天衣無縫,可以說是極為老練,喊別人去搞黃毛,自己在大街上晃悠,製造不在場證據,任誰都知道是他出的手,但偏偏卻沒有證據。”
“這樣的手段,可不是一個山溝裏出來,一朝榮華之後還能有的心性。”
“原本我認為他會和黃毛搞個火並,然後弄掉黃毛,再吃一次政府的鐵拳,好讓他心中有所敬畏。”
“沒想到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親自出手,年輕人,手下有人,有錢,居然不帶人親自出手,你說這是沒有血性,還是老謀深算?”
陳半江一連說了很多,因為他想說,他再次發問,陳阿虎終於開口說道:“他絕不是沒有血性的人。”
“那就是老謀深算了…”陳半江歎息一聲,想起當年的自己,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夠狠,甚至比張誌強還要狠,那是因為被逼得沒有辦法,所以他理解張誌強的狠,但卻不明白為什麼張誌強這麼年輕,並且不是不狠,居然能夠這樣老謀深算。
又過了一會兒,陳半江忽然說道:“如果他想走黑,你就幫一把,如果想走白道,那就不用去管他。”
陳阿虎驚訝地問道:“為什麼?”
“因為混黑比混白更容易丟命,而混白最忌諱的就是一朝平步青雲,所以混白就需要一步步,慢慢的來。”陳半江說道:“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