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沈剛問道:“李隊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俊傑擺了擺手,示意沈剛不要激動,他對沈剛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現在小王在外麵,之前的那個筆錄呢,我想你最好還是重新錄一下。”
“張誌強那個小子,背景很深,這案子,你應該走讓張誌強撤訴的路子…你明白了嗎?”李俊傑說道。
沈剛呆呆地坐在床上,喃喃說道:“李隊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求他饒了我?”
李俊傑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帶上帽子說道:“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今天做的筆錄,我暫時幫你壓著。”
說完之後,李俊傑就出門去了。
李俊傑走後,躺在邊上床上的沈大海爬了起來,他看了看李俊傑的背影,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歎息一聲說道:“兒子啊,李隊長說的是對的,這次我們隻怕是載了!我給他說隻要搞定,就是五十萬!你猜怎麼著?他都答應了,結果來了一個什麼律師,然後他馬上就反悔了,這種情況,隻能說明情況確實有變!”
“不如我們賠那小子一點錢,然後再把這件事情推給那個什麼王輝!怎麼樣?”沈大海說道。
沈剛憤恨地咬著牙齒,躺在床上好一會兒,這才咬牙切齒地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次就算是我栽了!這事情就讓王輝去解決吧!錢我們就不要出了!反正我要是出事,王輝也完蛋!”
說完了之後,沈剛就摸出電話,打給王輝。
王輝正糾結鬱悶不知所措,忽然電話響起,將他嚇了一跳,看到眾人全都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電話是自己的,他拿出來一看,是沈剛打來的,於是趕緊轉身出門,逃也似的。
那幾個打手見到自己的金主居然是這麼一個軟蛋,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好笑,倒是那個原本是要被打的年輕人,實在是好膽量好氣魄!
看著氣定神閑,抽著香煙的張誌強,打手當中的那個領頭之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了小時候聽說書老人說過的一個故事——關雲長單刀赴會!
門外的王輝,這時候結結巴巴,一邊抹汗一邊問道:“到底…怎…怎麼回事?”
隻聽電話那頭的沈剛說道:“怎麼回事?那個張誌強什麼背景你知道嗎?”
“什麼…什麼背景?不就是山溝裏出…出來的嗎?”王輝真是暈了,這山溝裏出來的,出來當農民工的,竟然還能有大背景?
“你當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還敢騙我說不知道的話,我弄死你!現在我告訴你!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不管你花多少錢,你給我把那小子喂好了!叫他不要再鬧了!”
“什麼?”王輝問道,他實在是不敢相信。
沈剛在那頭說道:“什麼什麼,你現在給我去求那位小爺,叫他放過我們,不管他要什麼,都答應,都滿足,知道嗎?否則的話,我們就都死定了!”
“不是…這到底這麼回事啊?”王輝問道。
沈剛在那頭冷笑了幾聲,說道:“怎麼回事你就不要關心了,知道越多,對你越不好,我這麼和你說,我的腿現在被他打斷了,昨天晚上還有一個人被他弄死了,你知道現在上麵上麵態度嗎?他到局子裏屁股沒做熱就被放出去了!你自己琢磨吧!”
沈剛說完了之後就掛了電話,罵道:“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我要知道怎麼回事,那小子什麼來路,我還會被打斷腿嗎?!”
沈大海看著自己的兒子,豎起了大拇指:“兒子你這虛虛實實,玩得非常不錯!一定把那個王輝給嚇得半死!這事情他就會去解決,也不用我們出麵和花錢,你能有這份心機,老爸我感到很安慰啊!”
沈剛聞言心中大爽,心想小爺我的智商,豈是說著玩的?
這事情要讓張誌強知道的話,他恐怕會認為沈家父子都是學齡前兒童了,整個兒就兩腦殘,自己嚇自己,然後自己YY,居然可以給張誌強“安排”出一個大得驚人的背景…
那王輝聽完電話之後,更是六神無主,來回在門外走了幾趟,歎了口氣,推開門進了裏麵。
張誌強看了他一眼,王輝關上門後,忽然就“啪!”的一聲朝著張誌強給跪了下來,嘴裏喊道:“爺爺饒命!”
如此神轉折,不止是四周的那幾個打手,就連張誌強也驚呆了。
說實話,張誌強隻不過是誇大一下事實,好讓王輝暫時不敢動自己罷了,另外就是裝裝逼,叫王輝認為自己確實有底氣。
實際上張誌強有屁個底氣!在張誌強的心裏,這還不知道昨天晚上的那個律師到底是不是王國慶找來的冒牌貨!
不過,痛打落水狗,追風咬三裏,那是張家溝的優良傳統。
坐在王輝的椅子上,抽著王輝的香煙,張誌強淡淡開口:“叫了爺爺,也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