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錢要來,給你老表把後事好好辦了,剩下的錢留著,以後買了紙錢每年燒給他,讓他在下麵過上好日子,再說了,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公道的問題,要是你現在不要錢,以後工地上誰再出了事,那錢就更難要了。”
張誌強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那確實是該要。”
接著兩人就都沉默下來,韓大兵抽完煙,站起身來拍了拍張誌強的肩膀說道:“大家都很難過,大老爺們不會說話,唉...”這個豪爽的東北男人,確實不懂得怎麼安慰人。
張誌強點了點頭,心頭感激:“我心裏明白,謝謝大家。”
這時程臘梅打水回來了,見到韓大兵在屋內,頓時站在門口,紅著臉羞噠噠。
韓大兵拍了拍張誌強的肩膀,走了出去。
“水來了...你擦擦身子吧...”程臘梅將水放下,低著頭站在張誌強麵前,雙手拽著衣角,抿了抿嘴,忽然轉身,將門關上,又將窗簾拉了起來,回到張誌強麵前,鼓起勇氣說道:“我...我幫你擦吧,你手不方便。”
張誌強脫得隻剩一條褲衩,坐在板凳上,程臘梅幫他擦著身子,屋內除了台扇轉動的聲音,就是毛巾在水盆當中攪動的聲音,還有兩人的呼吸聲。
姑娘冰涼的手指有時不小心在張誌強赤裸的身體上劃過,就像觸電一般,讓張誌強不由自主地抖動一下。
坐在那裏,眼神不可避免地正好對著姑娘,薄薄的花襯衫,若隱若現香汗淋漓顯得更加誘人,閉上眼睛,卻又滿腦子都是之前在陳朵朵車內看到的旖旎風光。
張誌強感到越來越熱,當溫熱的毛巾在他胸膛上擦過,姑娘的呼吸噴在他額頭,張誌強一把抱住了姑娘,將頭埋在了她的懷裏,嗅著其間芳香,在這一刻,她是最可愛的人.......
一聲嬌哼,毛巾落在了放在一邊的水盆當中,水聲清脆......
粗重的喘息聲,在屋內此起彼伏,張誌強緊緊抱住程臘梅,伸手解開了她花襯衫上那一排白色塑料紐扣。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教,也不需要學的。
姑娘緊緊閉上了眼,身體緊繃,站在張誌強岔開的兩條腿之間的地麵上,將頭向後仰起。
張誌強需要發泄,並不僅僅因為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更重要的是因為今天突如其來的巨大打擊,或者說是傷害。
張旺財的死,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劈了他一下,將他的心髒劈成了兩半。
麵對這種情況,人的反應都不一樣,有的人也許會痛苦流涕,有的人會默然呆坐,那也都是他們的宣泄自己痛苦的方式。
張誌強很痛苦,他的心很痛,他在水泥板上的時候頭腦一片空白,他在派出所的時候根本不願相信,他在夜市攤子上的時候喝酒流淚,還狠狠地揍了人,回到他和張旺財朝夕相處的屋子,他心中的悲傷再也抑製不住,急需宣泄。
她來了,正好遇到悲傷的他,需要慰藉的他。
“還是起來吧。”張誌強說道。
姑娘沒有說話,忽然從他身上跳了起來,“啪嗒”一聲,關了燈。
“我還沒準備好...”張誌強此時清醒了許多,屋內一下子陷入黑暗,見姑娘關了燈,以為姑娘要投懷送抱,他如此說道。
姑娘沒有說話,也沒有過來,而是係好了紅繩,又從地上撿起衣服,拍了拍,穿好,外麵工地上的燈光照在窗簾上,再到屋內,已經極為微弱,隻能隱隱約約看清姑娘的動作。
原來,她是怕羞,未經人事的姑娘,總是這麼可愛。
“你要對我負責。”姑娘低聲留下這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張誌強低頭看著胯下的小雨傘說道:“老表?換做是你的話,是不是就上了?”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老表,我不是膽小不敢上,而是你屍骨未寒....你可不能瞧不起我...”
“老表,我明天先去找王八蛋要錢,給你辦一個風光大葬,你是張家溝最牛逼的人,我堅信!”
“老表,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