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足了老大派頭的李光頭向前走了兩步,和張誌強麵對麵,然後從嘴裏噴出青色煙氣,全噴在了張誌強的臉上。
“我大哥是這片的老大!讓你請我們喝點酒是看得起你!識相的...”那名給李光頭點香煙的小弟湊上前這般說道,這話是沈剛交代的,他不想讓人知道是他找人打的。
讓他們這麼說,是為了讓別人以為這完全是混混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但是這小弟話說了一半,就張大了嘴,形成一個O形,呆在了那裏,因為張誌強已經一拳狠狠轟在了李光頭的肚子上,將李光頭打得彎下了腰。
“你...你小子...”李光頭捂著肚子,往後連退三步,叼在嘴中的香煙了掉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張誌強,根本想不到張誌強會就這麼出手,一個少年農民工,哪來這麼大的膽子?怎麼比自己還要凶狠?他驚訝得甚至忘記了要憤怒。
“我老表說過,如果有人想要揍你,那就該在他揍你之前揍他。”張誌強說道。
“揍他!”李光頭大喊一聲,對身後的小弟一揮手:“看老子不弄死你!”他麵目猙獰。
“誰敢?”一直沒有說話站在張誌強身邊的那個東北漢子卷起衣袖,大吼一聲。
四周原本就注意到了這邊的工人們在聽到這聲喊之後,全都卷起衣袖湧了過來,他們當中有人之前和張誌強或者張旺財有過或多或少的衝突和矛盾,甚至幹過架,但是當有人來找事,他們全都毫不猶豫地就衝了過來。
出門在外,幹的是最差最髒最累的活,拿的錢也不多,在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當中,他們自然是最被人瞧不起的一個群體,正是因為如此,他們要比任何人都要團結!比任何人都要仗義!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這話雖然絕對,但確實有道理。
“幹什麼?幹什麼?都想找死是不是?”李光頭指著圍上來的工人們,滿臉通紅,就像一頭瘋狗一般。
他沒有想到這些工人會這麼講義氣,在以往的時候,他替人收拾過學生,老師,白領等等人群,大白天在馬路上,直接進學校,闖公司,眾目睽睽之下從來沒有人敢上來,那些人根本屁都不敢放一個,偶爾有出頭鳥直接拉過來一頓打,兩個耳光上去也就不敢說話了。
今天他還沒動手,就先被人打了,此刻正要出口惡氣,卻忽然被人圍了起來,他怎麼能不憤怒?
太不上道了!太不上道了!你們現在應該站得遠遠的,在邊上老老實實地看著,看著我怎麼欺負人,怎麼耍威風,怎麼放狠話!你們怎麼能全都上來呢?這不符合國情啊...李光頭心中非常委屈...“幹你媽!”張誌強向前跨上一大步,來到李光頭麵前,直接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將李光頭扇得差點跌倒,老表說過,對待敵人,就應該像秋天掃落葉一般無情!張旺財的死,深深地刺激了張誌強,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張旺財說過的那些話,並且不折不扣地在執行。
“我操!”李光頭被張誌強一個巴掌扇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憤怒直接衝頂而上,他一摸腰間,一把彈簧刀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罵上一句,對準張誌強的小腹就狠狠地紮了過去,勢必要將張誌強一刀捅死!到了這個時候,他早就忘掉了沈剛說的不能捅人。
張誌強眼疾手快,這些日子在張旺財的帶領下和東北幫打了許多場架,積累下來的經驗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他迅速向後退了一步,想要躲開,但因為身後站著人,被擋住了,眼看著那把彈簧刀就要捅進自己的肚子。
他一咬牙,伸手直接抓住了彈簧刀,然後用力一扭,將刀折斷!
那帶頭的東北漢子見對方用刀,嚇了一跳,隨即看到張誌強將對方的刀直接折斷,第一時間上去對拿著一把斷刀發愣的李光頭就是一腳。
這一腳下去,頓時大夥兒都像炸了鍋一般,全都湧上去拳打腳踢,將這李光頭和他手下的幾個混混打得慘嚎連連。
反倒是張誌強被擠得撈不到打,他從人群之中退了出來,手上鮮血淋漓,鑽心的疼,扔掉被自己拗斷的刀片,張誌強攤開右手,看著正冒血的傷口,呆呆說道:“老表,你摔下去的時候,一定比這疼多了吧...”
因為聽到這邊的動靜,工地上的工人們源源不斷地趕來,在外麵的那些工人擠不進去,撈不到打,隻能幹瞪眼,好在大家夥兒夠意思,裏麵的人打夠了自動就退了出來,外麵的人接著圍上去打,天地良心,李光頭出道十幾年,這麼多年打的人,加起來還沒有今天晚上打他的人多...一直等到他們幾個人被揍成了豬頭,打得自己爹媽都不認識,身上大傷小傷無數,肋骨都斷了幾根之後,工地上的保安才很配合的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