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粉墨登場
酒店客房內，常東和李薔聊起了今天的同學會和同學的近況。
“大家的變化都蠻大的。”李薔感歎。
“是的，畢竟二十多年了。”常東回複。
“最令我意外的還是秦小萌，真的想不到能見到她，她和上大學時候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那時候，雖然她穿得很簡樸，但確實挺清純、挺漂亮的，可現在卻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也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
“我也沒細問。”
“你應該和人家多聊聊的，畢竟是初戀嘛，還為人家喝醉過，不一起追憶一下？”
“李薔，你這樣有意思嗎？”
“開玩笑的。我明天去看看在江蘇分公司的老同事，你呢？不去看看你的老部下們？”
“我剛收到總公司的電話，有幾個項目要馬上上馬，所以明天我要立即趕回去，放假完就要開始招投標了，這幾個都是大項目，我還是親自把關的為好。”
“行行行，你就忙你的吧，也真的沒見過你這樣熱衷於‘身先士卒’的領導，還好沒讓你做一把手，要不然你就要整天通宵達旦了，我和女兒見你估計就要事先預約，好讓你的女秘書給你安排好日程。”
常東對於妻子的“嘲諷”似乎已經並不在意了。
北京某家酒店包間，兩個中年男子在商談著什麼，隻見他們嘴裏叼著雪茄，眼前是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還有幾瓶明顯上了年頭的陳年茅台。
“大哥，你說這回華龍鋼廠的項目我還有戲嗎？”男人甲問道。
“說實話，這回這事兒可不太好辦。”男人乙說道。
“何以見得？”
“總公司今年出台了個規定，凡是像這樣大型項目必須要經過總公司親自招投標和審批，我們下邊的分公司充其量就是推薦推薦，反映反映情況，在這中間也起不到什麼大的作用。”
“大哥，那總公司那邊你看有沒有把握呢？”
“不好說，現在主管鋼鐵項目的副總是剛剛上任的常東，這個人和我在湖北分公司共事過，怎麼說呢，不太好接觸。”
“大哥，既然是熟人那就能好辦些啊。”
“那倒也是，起碼他也能看看我的麵子，不過我先醜話說在前頭，咱們在他身上可要下不小的功夫。”
“大哥，這您放心，隻要能拿下這個項目，一切都好說。”
“那就先這樣，我後天把他約出來，隻當敘敘舊，談話中間我就把這件事包括你們公司的情況和他透露透露，談的好的話就找個機會讓你們也見見麵。”
“那太好了，大哥，我先敬您一杯。還有，後天就定在我的‘海天大酒店’吧，我來安排。”
“不行，你還是不了解他，這種豪華的地方他是不會來的，我還是約他去普通一點的吧，別著急，咱們慢慢滲透。”
“行，大哥，我都聽你的。對了，我的‘紅灣別墅’項目一期已經開盤了，給您留了一套，鑰匙我交給鍾雪了。”
“可以可以，這事辦的美觀。放心，‘華龍鋼廠’的項目我保證給你拿下來。”
從談話中可以看出，兩人在商量著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其中一個人，就是那個畢恭畢敬，口口聲聲“大哥長，大哥短”的是“河遠宏山公司”的總經理楊宏山，而那個“大哥”是“中利集團”河遠分公司的總經理張全寶。張全寶曾在湖北分公司是常東的部下，後來調到了河遠市工作，楊宏山最早是一個包工頭，靠著關係弄了不老少基建項目也就從一家小的建築公司發展成主營業務包括房地產、鋼鐵、煤礦等項目的股份公司，公司總部位於河遠市，近年來承攬了河遠很多的基礎施工項目，也在其他城市拓展了房地產、酒店等業務，算得上是河遠第一富豪了。在做某個礦產項目時認識了時任河遠市礦業局副局長的張全寶，楊宏山特別善於發掘別人的弱點，知道張全寶和妻子的關係長期不好，就讓自己的秘書鍾雪投懷送抱，年輕貌美的鍾雪很快就“俘虜”了張全寶，之後又給他送錢送物，並且為其在加拿大留學的兒子建立了一個所謂的“助學基金”，最終兩人狼狽為奸。三年前，張全寶開始擔任“中利集團”河遠分公司的總經理，就更加肆無忌憚，很多項目都違規批給楊宏山，這令其他同行企業都怨聲載道，但楊宏山在河遠市的勢力很大，這些企業主也隻能忍氣吞聲。
常東於第二天上午回到了北京，第一時刻就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很快就投入了工作中去。中午吃完午飯，本想午休一下的他鬼使神差般的給劉琳發了一條微信問候她假期情況，不過劉琳並沒有立即回複他，他卻無意中在劉琳朋友圈看到有關母親病重的消息，就拿起電話準備詢問她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