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低頭道:“這時尚在滄海之上,若要大軍向南往東海而去,隻怕還要十來天。”
兀良巴都道:“不錯,既然你知曉途徑,那也不用我多說。方才我與紮合裏說了,我讓你兄弟二人,去他先行百人隊的大船上掌舵,如何?”
餘青與魚幸手心都捏了一把冷汗。其實魚幸與淮陰七秀僅憑武功,自然能夠逃開蒙古人,隻是如此一來,一來是在茫茫大海,並無船隻可載,二來也無法找到找尋弓未冷的路徑。
餘青斜眼看了一眼諸赫林,隻見他點了點頭,便道:“小人兄弟二人,都聽大人吩咐。”兀良巴都道:“那敢情好。”便又將兩人帶到紮合裏的船上,吩咐了紮合裏幾句,又回到忻都的大船上。
紮合裏見到餘青二人,將他們帶到後艙之中,又不免誇讚一番,說什麼好生開船,重重有賞之類。
餘青道:“百戶大人說笑了,沙某若能有賞,定不會忘了百戶大人。”紮合裏又戲謔一番,這才離開。
到了正午,兩人的心繃得更緊。魚幸低聲道:“餘六哥,隻怕那幾個人膽小怕事,敗露了形跡。”
餘青道:“你放心,二哥行事穩當,決計不會。”
魚幸又問:“那何二俠冒昧下藥,會不會被發現了?”餘青道:“萬人迷之藥性,一刻功夫才會發作,使人昏迷,船上的蒙古韃子雖多,等到一刻時間過去了,定然都吞下肚子去啦。”
二人低頭說話間,便有兩個蒙古人端了飯菜食物下來,說道:“兩位勇士,吃飯吧。”餘青與魚幸英勇無敵,搏擊大鯤,不出半日,十四艘上已傳的沸沸揚揚。
餘青道:“放下吧。”兩個蒙古人對他二人極為崇拜,哪敢不從?將飯菜碗筷放在一旁的桌子之上,退了出去。
餘青道:“魚兄弟,你去吧飯菜抬過來我瞧瞧。”魚幸走將過去,端著盤子走了近來。餘青伸手抄了一塊白菜,放到鼻邊嗅了一下,忽然道:“成了!”
魚幸疑惑道:“什麼成了?”話還沒落,便聽得“蓬”的一聲,似乎有人摔了一個跟頭。這聲音才過,接著又聽見砰砰砰的好幾聲。
餘青喜色湧上眉間,道:“二哥果然都下了藥,一下子倒了這許多人。”
人才倒下,大船上便亂了起來,一刹那間,整個海麵人聲鼎沸,鬧將起來。
這時已經到了辰時。忻都將軍的內艙之中,諸將士才放下大碗,便聽得外麵鬧得不可開交,一齊站了起來。可身子還未站直,便覺得一陣頭暈,已有人倒在一旁。
忻都大吃一驚,正要往前走出,驀然天旋地轉,腹中難受不堪,倒在案上。迷糊之中,船艙打開,走進兩人來。
忻都抬頭一看,大吃一驚,道:“你,你們……”其中一人徑直走到忻都的一旁,抓起跌倒在地的一人,將鐵杖一橫,喝道:“狗韃子,本待取了你的性命,今日且饒了你吧。”
手裏提著那人,身形一閃,已到了艙門邊,仰天長嘯一聲。
餘青與魚幸遠在艙中,一聽到聲音,都是大喜,餘青道:“得手了!”跳出後艙,看後麵的大船一看,均是喜出望外。
餘青見忻都的那艘大船之上,密密麻麻都是倒下之人,心中大慰,高聲叫喚道:“大哥二哥三姐四哥,快到這裏來。”
四條人影閃出,手中各提著數人,躍上船來。來人正是淮陰四秀。何少陵跨上一步,揚了揚手中之人,道:“弓老賊的徒孫在這裏!”眾人一看,正是布脫。他中了迷藥之後,已被何少陵擊中了昏睡穴,暈了過去。
諸赫林等人手裏提的,卻是周老五等一幹漢人。
眾人更不停息,都來到後艙之中,餘青撥動船舵,往前疾開。
“萬人迷”之迷藥藥性極慢,蒙古人雖然食入腹中,一時還未至昏迷,隻是四肢酸軟,動彈不得,眼看第一艘大船越行越遠,卻也無可奈何。
駛出五十來丈,諸赫林走到甲板之上極目遠眺,見蒙古軍的大船仍舊停在遠處,心中更是喜悅,回到艙中,說道:“蒙古韃子都沒有追上來。”
眾人萬萬沒有料到如此輕鬆順利,輕而易舉,再駛出二三裏,仍舊沒有動靜,眾人終於鬆了口氣。
忽聽得“嗖”的的一聲,寒光閃處,何少陵急忙道:“三妹,你幹什麼?”鐵杖驀地支出,向賽雪盈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