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禍福相依(二)(2 / 2)

老二接著道:“還有便是,老三的寒氣渡送在你體內,便是你同時承受了兩人的陰氣,在你體內……便說是害了你了。”

魚幸“哼”了一聲,譏諷道:“我左右都是一死,將死之人,換回一人之命,那不是極好的麼?哼!”

想到自己為了北來大都尋找師父下落,卻屢遭他人所害,先是受高矮二老者夾擊,險致喪命,然後弓未冷純陰真氣重創,落入這洞穴中來,又為這四人所用,不由得悲從中來,就想嚎啕大哭,但他一抬眼,就見對麵四人麵帶喜色,心裏想:“我要死便死了,豈能在這四人麵前示弱?”

那老二道:“小英雄切莫悲傷氣餒,弓未冷純陰真氣乃是天底下至陰至毒之功夫,本來半個時辰便能夠讓你送命,但你誤打誤撞,又多活了些日子。你左右是一死,隻不過多活幾天少活幾天之差罷了。反正被困這裏,不見天日,當也是生不如死,你早日歸西,早登極樂世界,豈不是更妙?”

魚幸憤憤道:“自然,我早日死了,也省得四位高抬貴手,為我輸入真氣續命了,你們說得好聽,卻偏偏要用我的性命去換他苟活,當真好笑,哈哈!”

老嫗道:“這卻不是,隻因咱們四人與弓未冷有約,現在還死不得。”

魚幸聽她說得離譜,嘲諷道:“哈哈,與人有約,還約生死麼?一麵之詞,我又不是小孩子,豈能……豈能上當受騙……”說到這裏,一口氣不純,全身劇烈顫抖,猛烈地咳嗽起來。

老嫗身子朝前一傾,伸手朝他胸前抵去,擬以為他體內輸入真氣。魚幸憤恨填膺,奮盡全力伸手格擋,喝道:“你四人如此惡毒,我的生死,不勞掛懷!”

老婦見他手臂揮過來,五指成爪,心想這少年武功平平無奇,以“小擒拿手”鎖住他,再替他續命。哪知手指頭一觸及他肌膚,一股陰寒之力襲來,身子猶如觸電,她連忙縮回,一聲“咦”輕呼了出來。

魚幸揮掌格擋了一下,隻覺體內真氣從手臂上泄出去一些,體內略為舒服,精神一振,卻聽蕭萬重問道:“怎麼了,大姐?”說話間,三人一同奔到她身邊。

老嫗奇道:“這小子會功夫!”那老二聞言一驚,道:“之前將三弟寒氣輸入他體內之時,一路順妥,未有阻隔,並未察覺啊!”驀地左手成勾,抓魚幸琵琶骨。

魚幸身子往右略微一偏,終究沒有閃過,隻覺左肩上一陣疼痛,隨即上身酸麻,已給那他抓住,捏得痛入骨髓。

老二見他麵上扭曲,已知他毫無反抗之力,旋即放鬆手掌,退將回來,說道:“大姐,沒事啊。”

老嫗道:“奇怪,奇怪!”四人低頭說了一陣子話,魚幸聽他們說的都是與寒氣有關,似乎在那個秦老三與自己之間徘徊,自己卻聽得不懂,頗不耐煩。

再說幾句,那老婦突然問道:“咦,今天是哪一天?”老二捏著指頭算了算,說道:“不是十一,就是十二。”老婦道:“那麼說,隻有兩個月了。”魚幸心中納悶,想道:“十一?十二?我與風師叔來的時候,不是才二月初二麼?怎地日子過得這麼快?又說什麼隻有兩個月了?”他哪裏知道,他被輸入秦老三體內的寒氣之後,在這洞中已暈厥了八九天了。

蕭萬重道:“是啊,臭樵子再狠,終非仇敵。弓未冷武功太強,當日在咱們泉州是輸了,這幾年來,單打獨鬥了數十次,咱們四人也一直都輸,輸得一塌糊塗,七上八下,唉,這輩子看來是不能出去了,咱們窩窩囊囊守在這裏,替弓老賊好好看守文公子吧。”

“大姐,咱們不能再為這小子輸真力了,否則兩個月後弓未冷到來,咱們更要丟人現眼。”老二道。

老婦望了望魚幸一眼,又望了秦老三一眼,躊躇不決。

魚幸聽到這裏,已然明白,心裏想:“原來他們和說的約定,是和弓未冷比武。他們輸了,被困在這裏,替弓未冷看護文公子。”

想道“文公子”三個字,脫口問道:“文公子?你們說的是文逸文公子?”四人一同轉身,目光齊齊投在他身上,一同問道:“怎麼,你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