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常木伸手接住雪花,落在手心的瞬間變幻化出一朵芬芳的小花,那花瓣仿若紅色的凝脂,迎著大雪盛烈綻放。她揚起袖子在這四方天地裏盡情舞蹈,方寸之地藏鎖了百分春氣,她手起袖落,裙擺揚落間春光無限,瞬間整個院落花香撲鼻,冬春同景,皚皚雪下,暖妍芬芳。

突然,笛聲響起,那笛聲清遠悠揚,和著嫋嫋餘音探入那繁花之間,夏常木踩著笛音旋轉,步步踏著春風冬雪,舞曲相合,勝過人間萬千奇景。

笛聲落,舞步止。

夏常木看著坐在樹上的白衣男子,手持玉笛,衣襟飄飄間異瞳甚是勾人心魄。獨孤亦收起玉笛,旋落而下,衣袖一揮,夏常木和他一同消失,隻留下滿院的明媚春光。

獨孤亦攬著夏常木的柳腰落於山巔之上,夏常木厭惡的將他的手甩開,揚起裙擺襲地而坐,瞬間又是花香撲鼻,崖上生花。

“你到底要我如何。”

獨孤亦緩緩伸手,便從那掌心之處變幻出一麵銅鏡,手撫過,那銅鏡之上赫然顯著冥界彼岸的光景,那彼岸河畔赫然綻放著一朵如鮮血般紅豔的彼岸之花。

“是我?”夏常木看著前世的自己,聽見了葉身相裏拓的歌唱,瞬間梨花簌簌,淚如雨下。

夏常木思相裏拓心切,抬手便從袖間伸出了藤蔓直指獨孤亦的咽喉,獨孤亦用玉笛一檔,便看那藤蔓枯萎般的又縮回了袖中。

“你!”夏常木死死瞪著獨孤亦,眼神中殺氣四湧,想將眼前的這個男子千刀萬剮,“相裏拓究竟在何處?”

獨孤亦溫柔的看著夏常木,指著那銅鏡說,“且看。”

那銅鏡之景顯著的是一片桃花源境內。

“鬼樞,你聽我說……。”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我命數將至,你就是下代的冥王,你……要同曆代冥王一樣,每逢月夕之夜,都要用血祭那彼岸湖畔旁的花葉。九重天之上的天君早已算到在八億年後的月夕之夜,九星圍月,天地浩劫……所以才在那彼岸湖畔用血養了那株彼岸花,八億年後,隻有她的血丹才能救這芸芸眾生。”

獨孤亦將銅鏡收起,“你的存在,隻是為了一顆血丹。”他依舊邪魅的看著夏常木。

夏常木呆坐在地下,身下的花木盡數死去,心又開始痛了,她的存在,竟隻是為了煉成一顆血丹,但她隨即看著獨孤亦說道,“即便如此,若是能拯救這天地,我死又何妨?”

“那你可知他們要那相裏拓何用?”

夏常木已是聽到相裏拓這個名字心又如刀割般疼痛,這麼強烈的感應告訴她相裏拓還活著,但是日日遭受著生不如死的痛苦。

“何用?”

“當日將你帶出之後,我便回那冥界帶出了相裏拓,那冥王要在八億年後用你煉血丹,那血丹可開啟早已被封印的上古神器,而他相裏拓,最終不過是鍛造成了一個盛放血丹的木匣罷了。”

夏常木久久不說話,她自生便與相裏拓心連著心,感他所感,痛他所痛,如此感應,那相裏拓應是在三界之外的極寒之地,日日受那冰錐鑽心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