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通了府裏幾個下人,挑個好天氣,帶上他們和水晶一起去城外山莊裏散心。路上,我把事先準備好的桂花糕端上來,故意說:“這是月華夫人備下的糕點,不過我是沒什麼興趣捧場,喜歡的話,你全吃了吧。”
水晶捧著碟子歡天喜地的吃起來,剛吃到一半她就倒下去。那是我在桂花糕裏下的蒙汗藥起作用了。
我吩咐下人趁她昏睡把她綁了個結實,然後關到山莊裏的柴房裏,餓上半日。約莫時間差不多了,我弄亂衣衫和發簪,假裝慌張的闖進水晶被關的茶房裏救她。
我騙她說:“是月華夫人再糕點裏下了藥,我因為沒吃才沒有事,我聽見綁你的下人說,月華夫人要把你賣給人販子,我先是和他爭執起來,最後哭著說用兩倍的銀兩贖回你,他們才肯同意放你走。”
這麼漏洞百出的故事,換做別人一準穿幫,但因為是水晶,我說什麼他都肯信。我假裝抹眼淚:“早說了那個女人沒安好心,你還幫她說好話。”
水晶震驚了半晌,咬牙切齒的說道:“讓我施法好好收拾那個壞女人!”
我攔住她:“別急,這事不能魯莽。我們若是這麼瘋瘋顛顛的跑回去,告訴父親那女人的真麵目,父親不會輕易相信的,畢竟我們是小孩子,你姑且將計就計,你先留在山莊裏,我命人好生照顧你,需要你暗中施法的時候,我會判人來通知你。”
水晶膽怯,扯住我的衣襟,“姐姐,那你可要早去早回啊。”
我心中一動,想起母親病在白陀峰的那個早晨,我也是這樣扯住父親的衣襟,央求他,“父親,你可要早去早回啊。”
當時父親訓斥我:“把你哭喪的臉收回去,現在不是你軟弱的時候!”
是的,遭了這麼多罪,我已經學會了不再膽怯和軟弱。我們一家三口原本相依為命,已經被水晶的一場大雪奪走母親的性命,現在,我絕對不能容忍半路上殺出來的這個女人要將我和父親分開。
下定了決心,我軟下口氣哄水晶:“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說這話的那一刻,我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回來,就把她留在山莊裏,任她自生自滅。夏天很快就要來了,天氣會越來越熱,山莊裏不像府裏有那麼多買來的冰塊供她保持低溫。以她那遇熱即化的體質,定活不了多久。這樣,我不僅能為母親報仇,還能借機趕走月華,真是一石二鳥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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