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遍什麼？”
“當然是摸遍府裏……”常小歡猛地抬頭，果然看到蘭術那張隱隱發青的臉。
“爺，你怎麼來了？”常小歡連忙起身，“爺，你坐，喝茶。桂花糕，吃嗎？”常小尾巴狼一向自認為很有眼力，三百六十度侍奉周全。
常小寧看著自家姐姐這副狗腿樣，很是不恥，默默的抬頭看天，表示很憂傷，他被差別待遇了。
蘭術的表情稍稍緩和，沉著聲音：“算你還試點好歹。說吧，怎麼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你就有事情找上門來？”
“這都是意外啊，意外，阿寧這小色狼。”常小歡訕訕地笑，隨手拍了拍自家弟弟的頭，上一刻還在憂傷的仰望天空的小腦袋差點沒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
蘭術也不理她：“說起來阿寧今年也七歲了，也到了該上學堂的年紀，你打算送他去哪？”
常小歡愣了半響，才答道：“我們家族一向靠的是運氣，讀書什麼的，沒關係，我自己教好了，嘿嘿。”
蘭術不接話，隻靜靜的盯著她看，常小歡便覺得四周空氣都凝固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該死的。”
“我不打算送阿寧上學堂。”常小歡頓了頓，“阿寧他雖然沒有爹娘，但他現在很快樂，我不想他到了學堂被其他孩子嘲笑。”
蘭術看著常小歡那張異常平靜的臉，心底隱隱有些不忍，再怎麼灑脫，再怎麼能幹，眼前的少女畢竟隻有十七歲，若放在普通人家，還是被爹娘捧在手心百般愛護的年紀。
“就你這半吊子的水平，能教他什麼，坑蒙拐騙？”蘭術不屑狀，“好歹是你親弟弟，你就別禍害他了。不如讓阿寧回到蘭府，我親自教他。”
常小歡覺得自己無法保持鎮定了，一張臉千變萬化，震驚，歡喜，疑惑……很是精彩：“你不是開玩笑吧？”
“你說呢？”蘭術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常小歡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咳咳，先說好，我可沒什麼錢交學費。”
“我蘭府難不成還差你這點學費？我是見阿寧雖與你朝夕相對，還能保持這般單純可愛，著實是難得。不如放在身邊好好教養。”說罷目光慈愛的摸了摸常小寧的頭。
常小寧四十五度天使角仰起看向蘭術，一雙大眼睛淚光閃閃，分明寫上了知己二字。
常小歡看著眼前無比溫馨的這一幕，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她容易嗎？她真的容易嗎！？
蘭術隨手捧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嘴角不經意的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