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塵,天絕皇的子嗣,天賦卓絕,血脈之力強盛,古今難見,再加上天命門古皇的悉心培養,授之天命之術,能借諸天星辰之力來戰鬥攻伐,本該橫壓人間界,縱踏一切大敵才對,可眼下,卻敗在了秦銘的手中,正要崛起的不敗神話就此終結。
天絕塵的師尊,還有梅皇,二人同時淩空而立,眸光鋒銳,道則之意翻滾,盯著這片戰場,俯瞰天地,天絕塵亦是他們的弟子,絕不能敗!
“繼續戰,直到勝利為止。”梅皇雖然已經是老嫗,但中氣依舊充沛,一言一行周身皆有梅花隨風飄落,若非她的容顏已經衰殘,這花舞之景絕對能令人歎為觀止。
“傳聞梅皇昔年美貌無雙,冠絕上界,隻可惜紅顏暮年,再無當年模樣。”曾平等人一歎。
“梅皇所言不錯,你還沒有敗!”日冕皇的師兄,景皇開口說道,眸綻冷電,讓天絕塵的內心狠狠一顫。
“我還沒有敗嗎?”天絕塵喃喃,像是在問自己,而後他的瞳孔之中爆射出可怕的利劍,斬破虛空,朝著秦銘瘋狂踏步,“不錯,我還沒有敗!”
“你已經輸了。”秦銘冷聲道,“你的心,已經輸了。而輸不起,更加可悲!”
“胡說,我是天絕皇之子,天命所歸,怎會可悲!”天絕塵吼道。
秦銘看著陷入瘋魔狀態的天絕塵,暗暗搖了搖頭,這天絕塵本擁有蓋代天賦,背景深厚,這是他最大的優勢,卻也成為了他最大的軟肋,天下何人敢說自己永無敗績?敗了,連承認都不敢,這是懦夫的體現。
“天命所歸又如何?我輩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逆行伐天,要超脫天命,方才能將這九天十地踩在腳下,你是天命所歸,而我,不信天命,這一世,隻信己身!”
秦銘的話讓在場諸人都心頭一凜,這便是秦銘所行的道嗎?他不信天命,要將天命都踩在腳下!
就連景皇和梅皇的神色都閃爍了下,他們在年輕時都想過淩雲諸天,俯瞰蒼茫大地,要屹立在萬道絕巔上,然而,卻從未如同秦銘這般,想要將天命都踐踏,隻信己身,一切都要臣服。
這是一種大氣魄,動輒就會引動天罰將身,可秦銘的肉身經曆了多次天劫雷海,縱然是天罰也無法奈何他了,他要超脫天命,甚至,超脫武道,淩駕一切之上。
“若有一日,我為天神,我的意誌,便是天道,我的話,便是天命。天命所歸,算什麼!”
天絕塵被秦銘的一番話震得心神不寧,他的腳步停了下來,那鋒銳的眸子陷入了迷惘中,他有些看不清自己的未來了,他自詡天命所歸,原來,在秦銘的眼中,如此不堪嗎?
“若我為天神,我的話,便是天道?”天絕塵重複著這句話,良久,他抬起了頭,輕聲歎了口氣,“你說得對,我敗了,不僅在戰力上,還在心上。”
隨後,天絕塵又看向了梅皇和景皇,深深鞠了一躬,“弟子對不起兩位師尊,請師尊見諒。”
“你是我們的弟子,不許有敗!”梅皇神色如電,吒喝一聲。
“弟子敗了,哪怕動用再多的手段,也無法改變結局,倒不如坦然承認。”天絕塵說道,“一時之敗,無法阻我成道之心,待我苦修,再行向秦銘討教便是。”
“好,為師等你戰勝秦銘的那一天。”景皇點頭,認可了天絕塵的話,一時之敗,不能阻礙他的成道之心,這才是他的弟子。
“隻可惜,若有朝一日欲證大帝果位,曾經的敗績,將成為他人的詬病。”梅皇似還有些不甘,轉身漫步離去,回到了她的修行地。
天絕塵向著梅皇遠去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雖說景皇才是他的師尊,可梅皇在教導他的過程中也付出了不少心血,梅皇一生沒有後人,弟子也早已在歲月的長河中灰飛煙滅,因此也將天絕塵視如己出,一身本事都教給了他。
在天絕塵的心裏,梅皇,同樣是他的老師。
“秦兄,我想知道,我的實力,比之司徒師,何如?”天絕塵看向了秦銘,想通之後的他,言辭頗為客氣,將秦銘稱為“秦兄”。
“他的天賦與你相當,但他修行的神通秘術比你更強,真的戰鬥起來,或許會更占優勢。”秦銘客觀說道,借天命的神通的確很厲害,但要說比南華神庭的帝術更恐怖,卻也未必。
“我明白了。”天絕塵點頭,既然秦銘如此說,那必然不會有錯。
“看來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天絕塵心歎,若在其他時代,他也許已經走上了無敵之路,但在黃金大世,天才輩出,他還未曾臻至無敵,還要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