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經曆了千百世的殺伐血戰。”秦銘心中自語,這道身影,太可怕了,殺伐氣震世,好似能橫推諸天萬界,殺破蒼穹。
“他在太初大陸上有個名號,殺皇,傳聞他修煉了一種無比奇特的功法,活了十世,每一世都以殺證道,第十世遇到了秦武大帝,追隨他左右,下落不明,現在看來,應當是隕落了。”
係統中包含著對這道身影的記載,讓秦銘的神色無比複雜,修道十世,俱都以殺證道,難怪擁有這般悍不可擋的威勢了。
殺皇降臨封印台,那股血腥氣息像是從他的骨子裏透發出來的,就連封印台的氣息都無法掩蓋1
接連三尊恐怖絕倫的皇者人物從輪回盡頭踏出之後,眾人的心裏仿佛已經平靜下來了,雖然對於輪回的偉力仍舊異常震驚,但卻能夠接受了。
“生死、輪回、過往,長生。”碧落皇輕聲低語著這四個詞,這是古往今來所有大帝與古皇都在思考的問題,如果不能從這幾個詞中體悟出真正的大道,這一生都有莫大遺憾。
“先祖對於長生的理解,隻怕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勝過許多帝皇。”秦銘內心暗道,係統似乎也發出了認同的聲音,若是能夠超脫輪回,不就是長生嗎?
“世人皆在追尋永恒不朽的生命,但若是一生孤寂,縱然不死,也未必快樂。”秦銘想起了秦武大帝的愛情,忍不住歎了口氣,他知道,秦武大帝並不是因為道傷而歸隱,而是心死了。
對於一位縱橫九天十地,麵對任何敵手都強勢鎮殺的大帝來說,區區的道傷怎能讓他屈服,太初大陸浩瀚無盡,想來不會沒有能醫治好秦武傷勢的丹師,但秦武大帝偏偏不肯,他要讓這道傷折磨自己,或許,相比心中的傷痛,這體內的傷顯得十分微不足道。
在偉大的愛情麵前,就連大帝都與市井之徒無異。平凡蒼生,他們求而不得,寄情於酒,想以酒麻醉自己,可世上又豈有能夠讓大帝一醉的酒呢?唯有傷痛,當體內的傷發作時,或許才能讓大帝短暫地忘卻心中的傷痛。
“換做當年的我,斷然無法理解大帝的心境吧。”秦銘目露鋒芒,長歎不已。
一尊尊故去的皇道強者歸來,他們橫壓蒼宇,威壓鎮世,帶著無盡狂亂的氣息,登臨封印台上。
雖然隻保留著一縷生前意誌,但他們的戰力仍舊強大,在場諸皇雖然嘴上強硬,但心裏也不得不承認,這些皇者,確實都非常強橫,遠勝他們。
畢竟,這些武皇,昔年都曾追隨秦武大帝在太初大陸征伐,血殺四方。
“一將功成萬骨枯,帝路之上,不知要流淌多少故人之血。”秦銘悲歎。
“還差一位。”
輪回旗自語,而後那漫天的旗幟滾滾飄蕩起來,混沌氣卷動十方,一尊好似被混沌鎖鏈纏繞的強者從輪回盡頭走了出來,他披頭散發,半人半鬼,白色的衣服布滿了泥垢,看起來毫無蓋世強者的風範,卻讓在場的皇者俱都一驚。
“他……他是混沌體!”
“不可能,這世上怎麼可能真有混沌體!”
“不會錯啊,他是混沌體,混沌體成皇,大成之後可對決古之大帝,竟也隕落了,殺他之人該有何等驚世道行!”
魔域和妖域的皇者都無法保持淡定了,接連驚呼,混沌體,從無真正現世過,隻在古籍中聽聞,就算是武皇也隻能初步推測出混沌體的些許奇妙,不曾真正接觸過這一體質。
可眼下,竟有混沌體從輪回盡頭現身,被混沌裹挾,每一步都讓虛空扭曲,在熔煉萬道。
隨著這混沌體的臨近,眾皇都感到驚悚起來,生怕這混沌體靠近他們,將他們的法、他們的道都熔煉成虛無。
“真的是混沌體!”
感受到這股氣息,就連係統都忍不住驚歎,“前溯百萬年,後推百萬年,也未必能一見混沌體,隻是,既為混獨體,不可能甘心追隨在他人的座下,怪事,怪事!”
連係統都感到奇怪,更不要說秦銘了,同樣一頭霧水,他看向了輪回旗,輪回旗保持沉默,他與輪回旗心念相通,能察覺到輪回旗神祗的疲憊,召喚混沌體現世,顯然對於輪回旗的消耗甚大。
突然,輪回旗中疾射出兩道絕世犀利的神光,像是兩輪太陽照耀四方,那是輪回旗的震驚,而後歸於平靜。
“可以了,打開封印台。”平靜下來的輪回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