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先生那蒼老的眼眸中掠過一道精芒,同樣深深地看了秦銘一眼,此子的心性倒是不凡,麵對諸多陣道師的為難依舊麵不改色,而且不急不躁,雲淡風輕地談論一切,難怪能夠在這個年紀便跨入五階層次,讓他都無法全然看透來。
“老朽隻想要借大帝手劄翻閱一日,且不離開九幽地府,並非想要強取。老朽也知道,這世上的一切都有規矩,老朽不能倚老賣老,開不正之風的先河,亂了規矩。這樣吧,老朽與秦小兄弟與陣道上切磋一二,隻在五階層次,若是老朽僥幸勝了,便請小兄弟讓老朽觀悟一日,可否?”
司徒先生懇切說道,他也清楚,如今眾多陣道師都在此地,如果他強行要取,無疑也是讓秦銘為難,那樣必定會與九幽地府結怨。他時日無多,不能將事情耽誤在這樣的仇怨上。
“既然司徒先生如此明理,那晚輩若是再說個‘不’字,豈非顯得秦某太不會做人了?”秦銘淡淡笑道,“隻是這五階陣道如何切磋,還請前輩來決定。”
“慢著!”
就在司徒先生想要開口之際,一名陣道師漫步而出,在九州城中名氣極大,名為厲衍,是五階圓滿層次的陣法師,看起來五十歲上下,實際上已然修行了數千載了。
“怎麼?”司徒先生見到這厲衍走出,也有些不明所以。
“司徒先生曾經撰述過一篇關於陣道的修行心得,無意間為在下所得,對在下有頗多指點,在下能有今日之成就,與司徒先生分不開。在下也素來仰慕司徒先生的風範,得蒙先生的心得指教,先生已經高齡,這黃口小兒怎配與先生切磋較量,倒不如由在下效勞,不知可否?”
厲衍的話一出口,便得到了許多陣法師的附和。
“不錯,司徒先生是陣道宗師,豈能隨便與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切磋,平白汙了前輩的清名,我等皆願意替前輩出手。”
“我等皆願意替前輩出手。”
眾人齊聲說道,倒是讓司徒先生不好拒絕了,但他如何會看不出這些人的想法,他們替司徒先生戰勝了秦銘,當司徒先生得到陣法之後,能好意思不讓他們一同參悟嗎?
至於這厲衍所說,觀悟他心得有感,因此想要替他效勞雲雲,在司徒先生這等境界的人看來,根本都是笑談。
秦銘也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出大戲上演,這些人心懷鬼胎,對司徒先生敬畏是真,想要借司徒先生之手翻閱大帝手劄也是真,隻是不知司徒先生如何決斷了。
“各位盛情難卻,老朽如果一一拒之門外,未免讓人家說我因年老而目中無人了,隻是諸位若都替在下出手,又過於勞煩秦小兄弟,這樣吧,就由厲衍替我出手。厲衍,你既將自己當成我半個弟子,便不要墮了老朽的名聲啊。”司徒先生笑著開口道。
厲衍的臉上浮現一抹得意之色,笑著漫步而出,“多謝司徒先生抬愛,在下必定全力以赴,在陣道上鎮壓此子,替先生借來大帝手劄一觀。”
對於厲衍來說,他也未必能夠看懂大帝手劄,隻是他在五階圓滿層次太久了,若能得到司徒先生的指點,想必會容易許多。平日裏想要見到司徒先生一麵並不容易,況且司徒先生也沒有指點他的必要,這一次,可是個好機會。
“等等!”
正在此時,秦銘喝了一聲,使得眾人的目光盡皆落在他的身上,隻聽得厲衍冷笑道,“莫非你怕了不成?”
“倒不是怕了你們,隻是你們若都想替司徒先生出手,在下可沒有這麼多時間奉陪,你若敗,,便由司徒先生親自出手賜教,至於其他人,秦某可沒有時間俱都理會。”
“好大的口氣,你年紀輕輕跨入五階,或許陣道天賦真的不錯,隻是太不懂尊敬前賢了,我在五階圓滿層次多年,便教訓你一番,讓你知道如何敬重陣道前輩。”
“教訓我?等你真有這本事再說吧!”
秦銘厲聲喝道,袖袍拂動,“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