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銘聽到了晉王的猜想,多半會哭笑不得,他堂堂一代帝王,在晉王的口中,卻變成了受人擺布的傀儡。而且,操控秦銘的人,還是秦銘正想要除掉的雍王,不得不說,秦銘很佩服晉王的想象力。
晉王的猜測很大膽,但也有很多人相信。晉王的話看似在針對雍王,要給雍王安上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但同時,晉王和雍王爭鬥多年,他們彼此間也最為了解,因此,晉王的話可信度並不低。
平日裏晉王如果想要扳倒雍王,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任憑他花費再多的時間和精力,也都難以做到。但今日,眾藩王一同聚集在皇城,離開了各自的領地,這可是絕佳的機會。
要是能夠給雍王扣上一頂“叛亂”的帽子,聯合眾藩王的力量來對付他,這一次的壽辰,對於雍王來說將是極為危險的。
因此,不論是王侯,還是將相,都沒有第一時間表態附和晉王,隻有被晉王糾纏住的禹王苦笑連連,不得已地配合著晉王。
可以說,這一次太貴妃壽辰,本身就是一潭渾濁的深水,但隨著晉王的一番話,這潭水,更深了,讓人看不見底。
從各地前來的王侯,在聽到晉王的話以後,皆是心中惴惴,不知道該如何做。難道,晉王真要選擇在今日和雍王火拚嗎?
那些皇城的官員,則是心中冷笑了下,他們可不相信秦銘的背後會是雍王在執掌一切,很多事情都是突發的情況,不可能有人在背後指點。
譬如第一次早朝的時候,章九權煽動半數大臣不上早朝,這可不是提前能謀劃到的事情,但秦銘非常果斷的處理了這件事,讓群臣閉口無言。
還有,那一日秦銘大戰荊紫陽的情形,直到此刻依舊不斷在他們的腦海間浮現,秦銘,怎麼可能隻是受到雍王的擺布?在這個年紀,雍王都沒有這麼強吧?
因此,也隻有這些來自不同地域的王侯會對秦銘產生懷疑,皇城中的官員,可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們,可是秦銘重用的大臣,打從心底也不願相信這些王侯的話。
“皇上駕到!”隨著一聲高呼,玄天大殿之中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紛紛退立到兩旁,能夠有資格參加這壽宴的,除了皇親國戚、王侯將相外,都是三品以上的朝廷大員。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高呼,對著秦銘下拜,這一幕使得各位王侯心中都是一顫,就連晉王也沒有想到,秦銘對於朝廷的掌控力,竟然這麼強嗎?看這個陣勢,他們對於秦銘可是非常恭敬啊。
“看來雍王的手段當真十分高明。”晉王依舊不死心,將一切都當作雍王的手段,他們幾位王爺都沒有向秦銘跪拜,隻是微微躬身,使得秦銘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銳芒,看來這些兄弟們並不是很服氣啊。
“愛卿免禮。”秦銘走到了龍椅之上,對著群臣說道。
眾人皆起身,各大王侯的身子也直了起來,但就在此時,秦銘突然開口道,“且慢,諸位王兄,朕可沒有讓你們免禮。”
這些王侯神色一僵,彎曲的身子停在了半空,這才剛開始,秦銘就要針對他們了嗎?
“你……”一位王爺正要頂撞秦銘,卻見秦銘笑著道,“諸位都是朕的王兄,怎麼把自己等同於臣子了,朕隻說愛卿平身,可不是指各位王兄,諸位王兄的舉動,讓朕惶恐啊。”
“陛下……”這些王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僵在半空的身子也不知該不該挺直起來,這一幕使得那些大臣都暗暗發笑,秦銘出牌可從來不按套路,看著是誇讚的話,但實際上可並非如此。這些王侯就算年長一些,恐怕還不足以和秦銘鬥。
“都起身吧,諸位王兄也累了。今日是太貴妃壽辰,也是家宴,各位王兄不必拘禮。來人,給各位王兄賜座,還有眾臣,都安排好座位。”秦銘吩咐道,頓時有著專人上前準備好一切,井然有序。
按照常理,這些本該在秦銘到來之前就準備好,但秦銘刻意安排此刻進行,便是要讓這些王侯知道,如今的皇宮,是由他秦銘做主,讓這些王侯不要放肆亂來。
這些王侯都是聰明人,見到秦銘在群臣中的威望,還有對皇宮的掌控力,如何會不明白一切?哪怕事實真的如同晉王猜測的那樣,秦銘的背後是雍王在主宰一切,這個秦銘,終究還是被他們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