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踏實沉靜,醒來時已過下午四點,走出臥室看見李婉瑩在客廳沙發上躺著玩手機,她說:“我以為你回學校了呢,一點聲音都沒有,在幹嘛?”“睡覺,昨晚看電影早上才睡。”我說
“哦,我上午回來的,昨天在我男朋友家。”李婉瑩男朋友是本地人,周末她經常回他家吃飯。
“你昨晚沒有上班?”婉瑩忽然想到什麼,接著問我。
“從昨天開始不去了,休息幾天再想做什麼。”我說,“之前就已經辭工,隻是還沒有到時間。”
“你也應該休息休息,拚命三郎似的,我們這樣年紀應該好好享受生活。”婉瑩說完嗬嗬笑起來,接著補充一句“我們都是沒有誌向和出息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我恢複了正常學生生活,搬回學校住,婉瑩與男友一起住在我們曾經合租的公寓中,大學生同居已是普遍現象,沒有人覺得奇怪,當然父母是不知道的,他、她們還是父母眼中沒有長大的寶貝,我也是,琴姐濤哥一直以為我在辛苦做著家教,我仍然是他們眼中那個短發大眼大而化之的女兒貓咪,但我已經過了十八歲,我在努力學會獨立生活。
程峻已經淡出我的視野與生活,我有他的手機號,偶爾翻看通訊錄會看到他的名字,一掃而過後沒有動過打給他的念頭,他也未曾發給我片紙隻字,我們像季風般相遇然後各自分開,不相往來。卡裏有足夠的金錢供我學習生活到這學期放假,我決定暫時不用打工,用這段時間好好學習功課,我在圖書館借閱大量外文書籍,英文閱讀能力有了很大提高,英文版《遠大前程》、《小婦人》《茶花女》等幾十部小說就在這幾個月中以每兩天差不多讀一本的速度被我囫圇讀完,沒有課的下午我會躺在宿舍的床上一邊聽歌一邊看書,偶爾也會和室友出去買買零食,日子過的飛快轉眼間已經臨近聖誕節和新年,學校院係將會舉行新年晚會,學校內各大社團也有這樣那樣的舞會和節目,室友們雀躍著忙著準備衣服準備節目,李宇春似的中性女生正當流行,室友們知道我會一點吉它便極力勸說我上台表演,尤其小五嘉惠表現異常積極竟不知從哪裏借來一把紅棉吉它,我不得不整理回想之前所會指法並從網上下載歌曲樂譜,最終選定一首林宥嘉的《你是我的眼》,從此早晚不停練習直到新年那一天登台表演。各種包裹郵件從四麵八方寄到學校,那是女生們從網上購來的各色衣服、化妝品以及新年禮物,網絡購物已經悄然在學生中間流行開來。
2009年12月31日晚上七點,學校內最大的禮堂座無虛席,新年晚會正式拉開帷幕,當一個又一個節目按著節目單順序呈現給全場熱情的年青學生們時,室友嘉惠、菁文似乎比我還緊張,下一個節目就是我。當法語係街舞表演結束後,我背著吉它走上舞台,燈光打在身上,台下黑黯一片,遠處角落有尖叫聲傳來,我猜想那是室友和同學們的叫聲,我向那個角落微笑,我坐在舞台中央的座椅上,對著麥克輕輕撥動琴弦,前奏過後我略微暗啞的聲音開始唱出:如果我能看得見,就能輕意的分辨白天黑夜,就能準確的在人群中牽住你的手……
我用心演繹著這首歌,歌聲中有著淡淡無法掩飾的憂傷,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唱這首歌都會莫名的感傷,也許是對未來生活的茫然,也許是對無憂無慮青蔥歲月的眷戀。一首歌唱完,台下口哨和尖叫聲不斷,我在舞台燈光暗下來時悄然走到台下,嘉惠和菁文還在等我,見到我下來嘉惠快步迎向我:“琪琪,你唱得太棒了,真好聽!”“琪琪,你藏的可夠深。”菁文也附和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