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默空 正文 第一章 追亡之路(1 / 2)

萬裏烏雲,密布天宇,雷鳴電閃,滂沱大雨。“轟轟!”一道驚雷順空劈下,猶如破天一擊,響徹九霄天際。四時之景全無昔日之景象,唯有這滾滾雷鳴,道道電閃,肆無忌憚,猖獗於世。“轟轟!”雲湧電鳴,雷聲不止。正於此時之際,神州一隅,一場千裏的逃亡之路就在冥冥天幕中拉開了序幕。鹹陽,城郊“咻咻!”幾道黑影急速行駛於叢林間,隻不過形勢並非可觀。首當其衝的是位男子,而尾隨於後的幾位則是便衣蒙麵,死死追趕男子於此之地。男子一手持劍,一手護懷,奮力突圍,然這懷中之物竟是位孺嬰!“方可天!今日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地!”“哼!我之死,不足惜矣,你等卻連一個手無寸鐵的母懷之嬰都不肯放過!你這等殘忍!屬實可惱!”方可天冷目相視。“這……我們也是不得以而為之,身負使命之托,無可奈何”其中一人猶豫少許,輕歎一聲道。“幕後之人可是趙高!”方可天厲聲質問。“恕我等無可奉告,此之密文,外人何必過問。”來人語氣陡然一轉,漠然回道。“好好!你們不說!我方可天也知曉是誰!斬草除根!好計!好計!”方可天大笑不止,雙目猩紅。“唉!我等實在是有命難違”黑衣之人團團圍住方可天,刀劍,在此時之景,散發出陣陣蝕骨的寒意,冰冷,與無情。“嗟乎!命中注定!我也不乞求你們饒吾之命,可這嬰兒著實無辜,屠戮無辜,你等還能安心無悔嗎!”方可天解下腰間之玉,係於繈褓,目視孺嬰,方可天仰天一歎。“這嬰兒的身份太過特殊,如若我等此時不殺,來日也必遭天妒!此子留於世,隻為是禍害他矣!那時之悔,何不如今消除,這也是為他之好啊!”黑衣之人良言相勸。“哈哈哈!可笑!就算遭於天妒!他的命運隻能由他自己主宰!天無絕人之路!”方可天扯下外袍,將繈褓嬰孩包裹於內,隨之係於己之腰懷,戰!已不可避免!一戰!則勢必功成!“方可天!你可知你今日之行為將會招來滅門之災!”黑衣之人怒喝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方家之人無一孬種!就算滅門又何妨!方家之人!隻為少主!即使人屠門滅,也在所不惜!”方可天冷目橫對,狂妄大笑,語意之堅決,天地難逆!“毋需多言!方可天!戰吧!”話音未落,一道寒光湧現,劍,出鞘,必嗜血!“好好好!讓我看看你們到底到達了何種境界!”方可天手腕一抖,一道淩厲的劍氣攻向黑衣之人。“錚錚!”幾劍交鋒,發出激烈的碰撞聲。“道家之氣?!”黑衣之人先是一遲疑後是一驚,他沒預料到方可天竟得到道家之人的點撥,這樣一來,除掉方可天就有點棘手。“嗬!見識不小!可教可教也”方可天施展出道氣的外門之法,頓時,劍勁大增!比之之前徒增十倍!“就算得道家之法又如何,你隻有天元三重的實力,依靠旁門左道,終究抵不過實力的差距。”一息之間,黑衣之人氣勢陡然劇增,洶洶攻勢,一股威壓如泰山壓頂般壓向方可天。“巨劍之法,道衝!”方可天大呼一聲,天元三重境的實力一覽無餘。“鋥鋥!”兵劍鬥法,愈發激烈!“不夠”黑衣之人漠然而言,平靜的語氣卻透露出猖狂自傲。方可天知曉自己的實力遠遠比不上黑衣之人開陽境的對抗,事已至此,少主之命,是生是死全憑自己一念間,誓盡忠主,乃方家之祖訓,如今,主門盡殆,門人生死未卜,而這一重責自己必須承擔!護主複門!方可天一念於此,盡皆釋然“哈哈哈!痛快!快哉快哉!”“方可天!你若服降,我等可免你一死,不過這嬰兒得速速交出!你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我等不念舊情!”黑衣之人著實不願擊殺方可天,而這禍根之源則是這孽門逆子,隻要方可天可交出逆子,便可饒他性命。“孩子!切記!楚國亡國之際,傳言'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十六年後前往江東之地,可助楚人抗秦!”方可天全然無視黑衣之人所語,一劍劃指,血書“默世非命,空法玄溟”八個遒勁之字於繈褓巾帛,並非秦篆,實為楚文。“方可天你可是在行大逆不道之事啊!無知!此必遭秦廷追殺,這孩子也休想活命!冤孽!著實是冤孽啊!”一聲嗟歎,卻為後患之憂。“秦廷滅齊誌在必得,隻因那田氏齊主安逸享樂,昏憒無用!必定不戰而降!可憐周武王分封齊地於薑尚,齊國如今卻落得個祖業盡殆的個下場,嗚呼!薑尚百年基業盡歸於虎狼之秦!哀哉!甚為哀哉!”方可天痛心疾首,長嘯歎息。“秦之天下,必四海皆屬,燕趙如此之小國,注定遭受亡國之災!楚王治國,已無能為力,才逢此大難。秦王天下,實屬天命所歸。齊國之地,雖遠於東方,昔日楚齊之約破裂之時,齊國之實力猶不如秦。今之亡!必然也!”黑衣之人力駁方可天。“多言無益!你等不必說服,我心已決!此子必存於世!”方可天劍指前方,神色篤定,毫無退避之意。“已有之事後必再有,已行之事後必再行,今日我方可天就命喪這鹹陽城郊!玄武之人,大繁衍星術預之,秦之王氣不長矣,來日秦必一步一步滅亡!哈哈哈!吾之魂,證之!吾念不朽!秦之必亡!”一語未盡,隻見方可天劍鳴長空,伴隨一聲巨響,漆黑的蒼穹瞬間明亮萬分。“南之玄武,水之四宮,二十八宿,北鬥辰耀!”“轟轟!”四周千變萬化,浩瀚之氣,速速破天而出,飛至這神州大地。“這…………就是門人……的實力?!”黑衣之人麵麵斯覷,不知何言可語。“玄武之命,北鬥一耀,天樞,法開!”方可天用盡渾身解數,集力於一劍,頓時,氣力四射,道道淩厲,天宇光耀,仔細一視,可見源頭之處,光芒萬丈,一顆細小星辰,傲世而立,睥睨天下。“哈哈哈哈!玄武之命!天道可為!人神必憤之!待七鬥合聚之日,便是我等複門之際,爾等秦亡之時!哈哈哈!去兮去兮不若返,烈兮烈兮何所哀!可去也!可去也!哈哈哈!”方可天全身爆裂,血肉橫飛,不見蹤影,此之壯士隕亡,可歎可歎。“轟轟!”突然,一道強光照下,直奔繈褓之嬰,才使得孺嬰免遭一難。這道光芒化為一息之氣,盡為虛無,而那嬰兒也便消失於空。星逝,光盡。一切變故隻在幾息間,天宇再次恢複往日之態,依舊大雨滂沱,電閃雲滾,雷鳴擊空。“唉,也罷也罷,或許,此之命數,人為也難以改變啊。”黑衣之人無奈歎道。剛才那幕,已深入他之骨髓,他之靈魂,令己難以忘懷,或許此生不忘,卻不願念之,在心中,留下這份深深的震撼與悸動。一段結束,是否為另一番開始,或許然是如此,或許並非否是,此時難以預料,也不得而知。這一切都隻是宿命而已。“轟轟”人去事空,不變的唯有這滾滾雷鳴,回蕩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