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風雨華山(十四)(2 / 2)

就在謝遠山準備好衝進屋子時,隻聽屋子內傳來了聲音:

夫玄道者,得之乎內,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也。得之者貴,不待黃鉞之威。體之者富,不須難得之貨。高不可登,深不可測。乘流光,策飛景,淩六虛,貫涵溶。出乎無上,入乎無下。經乎汗漫之門,遊乎窈眇之野。逍遙恍惚之中,倘佯彷彿之表。咽九華於雲端,咀六氣於丹霞。俳徊茫昧,翱翔希微,履略蜿虹,踐跚旋璣,此得之者也。

就在這話出來後不久,隻見又是一股內勁猛地爆發,但卻沒有先前的狂暴,反而帶著一種中正平和的意味。

看著這變化,肖道尋捋捋頜下長須道:“老夥計,你那師侄吟誦的是什麼,怎麼我發現這氣氛變了許多?”

“這是《抱樸子》其中的一段。”謝遠山皺起了眉頭,“但奇怪的是,我這師侄為什麼要吟誦這一段?”

“你不是道士麼?”肖道尋鄙夷的道。

“除了《道德經》和《列子》外別的經書我就沒翻過。”謝遠山翻翻白眼道,當初被師父收入純陽門下,習武是最愛,誦讀經書那叫一個痛不欲生。

肖道尋無語的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擔憂的看著屋子,因為,空中的血腥味又濃了一分。

此時的沐天青真的可以說是沐浴在血水中了,但奇怪的是,沐天青此時的身上雖然還有血珠冒出來,但比之先前卻是好的太多了。但詭異的是,此時的沐天青卻是臉色漸漸發白,身體卻有發紅的趨勢。

東邊的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此時的屋子周圍已經沒有幾個人了,畢竟昨晚眾人都耗損了不少的心神,所以很多都回去睡覺或者補覺去了。

謝遠山抖了抖身上的積雪,看著寂靜無聲的屋子好幾次想走過去,但又怕驚擾到沐天青,除了擔憂外,謝遠山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

“老夥計,吃一碗麵吧。”肖道尋在一旁端著一大碗麵條勸道,“以老夫的經驗來看,你那師侄雖然還有危險,但最凶險的時候已經平安的度過去了,基本上可以說不會死了。”

“隻是不會死?”謝遠山也知道呆站在原地不是個事,坐到了肖道尋旁邊端起了一碗麵條憂心的問道。

“不知道,因為這樣不怕死的家夥老夫活了這麼久也是第一次見。不過就算他的經脈沒有打通,他的收獲絕對不小,以老夫看來,單輪內功,你活了這麼久恐怕都比不過你這師侄了。”肖道尋道。

“我當年打基礎隻打了三年,師父就已經說以我的天分都有點多餘了。”挑起一筷子麵條,謝遠山有點意興闌珊,“可我這師侄,我和我那高師叔聊了一次後才知道,天青這些年從來沒放鬆過任何基礎練習,甚至還是各種強化版的。根深方能長成大樹,現在這棵大樹,都讓我這當師叔都有點仰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