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青傷的有多重?”
“皮外傷倒是沒什麼,沐道長自己的醫術就很好,但內傷就不好說了,反正那天如果不是沐道長維持著那股氣勢的話,我店裏當時坐著的客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要掉沐道長的命。”說到這裏金不換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到現在金不換都不得不佩服沐天青的膽大,那種情況下都能保持鎮定,以至於大廳裏的野心之輩根本不敢妄動。
“當天晚上我特意去看了下沐道長,不容樂觀,現在可以這麼說,沐道長一半以上的內功都在壓製內傷,如果三個月之內不能得到好生調養的話,沐道長的經脈,必廢無疑。”金不換想了想,還是將沐天青的狀況說了出來,“這也是沐道長不敢在客棧多逗留的原因,他,真的沒時間可以浪費了。”
“天青走了幾天了?”坐在床邊,柳睿雙目無神的看著窗外,她現在真的想插翅飛到沐天青的身邊,看看他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六天了,按照腳程來算,應該到了樓蘭古城了。”低頭想了想,金不換答道。
“如果天青要去惡人穀,還要走多久?”柳睿問道。
“還得過孔雀海和阿爾金山到達吐穀渾故地,再走個三四百裏地也就差不多了,算起來,差不多還得有個近十來天的路,這還是一路順利的前提下。”金不換答道,“絲路南道雖然已經比不上北道了,但還是有人走的,一路上也還有一些綠洲,隻要過了阿爾金山,剩下的路基本上都很好走了。”
“我知道了,金掌櫃,謝謝你了。”
“好,我先下去了,有事情吩咐一下就行。”
看著退出去後還貼心的帶上門的金不換,柳睿踉踉蹌蹌的走到床邊無力的坐下,兩行清淚緩緩的流下。
“掌櫃的,你怎麼對這個柳睿這麼上心?”老巴奇怪的問道。
“小姐可是來信囑咐過,如果柳睿出了意外,她扒了我這張老皮。”金不換拿起手巾擦了擦臉,“小姐還不可怕,可怕的是沐天青,如果柳睿在我這低頭出了岔子,挫骨揚灰估計都是最輕的了。”
“沒這麼可怕吧。”老巴撓撓下巴,“沐天青能活多久都是個問題呢。再說,孔雀海可不是那麼好過的,走南道的商隊哪個過孔雀海不是戰戰兢兢的,再說了,他屁股後麵還一大片的追兵,就他現在那個病怏怏的身子,難。”
“如果有人幫忙呢?”金不換冷不丁的道。
“幫忙,純陽宮一幫的道士認識幾個商人,誰能幫他?”搖搖頭,老巴自顧自的去了後廚了。
金不換也有點吃不住了,撓撓下巴嘀咕道:“難道小姐也會看走眼,可老巴說的也在理啊。算了,不去想了,小姐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吧,反正跟著小姐走不會吃虧。”
看著前麵休息的一支商隊,沐天青笑了,笑的很開心,因為碰到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