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莊離市區較遠，打車得一個多小時。
路邊商戶、高樓、店鋪、學校高掛著藝人宣傳圖，陳竹竹匆匆掃了兩眼，都是沒見過的生麵孔。
也難怪。
九國——在這星球中不過是中遊偏下的國家。
南安市這樣的小地方，已經算一二線城市。出過明星不多，大紅大紫的藝人更少。
悠悠轉轉，一個五層高的商場映入眼簾。外形方正，裸在外的電子屏各種明星代言百花齊放。
司機按下打表器，回頭看了眼：“九十三。”
“刷卡。”
“要哪個的發票？”司機接過卡，對準條碼一掃。
陳竹竹滿腦子都是衝進商場買買買，應付道：“都行。”
司機手搭在方向盤上，掃著她身上的休閑裝，眼裏閃過一絲不屑，譏諷地笑笑：“都行？小地方來咱南安的吧？”
陳竹竹沉默不語，在心裏比劃了一下兩州的地圖版塊，大概是三個九國，沒忍心開口，提起包準備下車。
“不懂就問，現在小姑娘咋這麼沉不住氣。”司機瞥見她的動作，鎖緊車門。
拉不動門鎖，她有些不耐。
好幾年不坐出租，現在不拿發票都不能下車了？
“什麼發票？”想到初來乍到，在南安的日子還長，陳竹竹忍住脾氣。
這個司機一看就腦子有坑，絮絮叨叨嘴巴沒個把門的。
司機嗤笑一聲：“咋的，你以為我願意耽誤時間？跑你這單，累死累活才掙這麼點，人家明星一出手小費就是大幾千。”
藝人的片酬分三六九等，坐出租扔大幾千的不是沒有。
隻是絕大部分人難以做到這點。
陳竹竹捏了捏眉間，臉上劃過一絲不虞，催道：“直說發票。”
“這麼趕時間是要趕死去？”司機見暗示後，這女人絲毫沒給小費的意思，臉色也沉了下來，隨便在發票器上打了三個字，遞過去，“拿好趕緊滾。”
陳竹竹晲了眼，三個印刷字，蔣秀秀。
聽都沒聽過的名字，但其右下角，標注了九國南安年末評選字樣。
“換一張。”陳竹竹沒有接，打了個嗬欠，眉眼一挑。
“什麼換一張換兩張，你不走我還要做生意，趕緊的！”司機撩起袖子，從後視鏡中狠狠看了她眼。
她要還是當年孤城裏的陳竹竹，可能就不敢惹事。
近幾年她認真學了些防身手段，體能的增加以及機動力的提高，倒不至於怕一個虛胖的司機。
陳竹竹無視他的威脅，笑了笑：“我記得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偶像明星的大眾評選，有個體或企業幹擾結果，下場是啥來著？”
司機麵色一變，惡聲惡氣地道：“你走不走，是要我把你請下去？”
陳竹竹恍若未聞，笑嘻嘻地道：“我這可是為你好，明星給你幾千能吃幾頓？我請你吃飯。”
笑容依舊如菊，燦爛的盛開在臉上，隻是吐字如冰：“一年的牢飯。”
司機又驚又氣，猛地推開車門，拔腿就扭到右後方，開了車門想要將她硬扯出去，嘴裏還喊道：“牢飯？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趕緊滾別耽誤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