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簡收回視線，遞還手機就轉身上樓，一步一頓，腳步沉重。
陳竹竹看著他的背影，再低頭瞅瞅短信，扶額仰天。
她心一橫，拿著手機衝進臥室，啪嗒幾個鍵一按，聽通話聲響起，趕緊端在耳邊。
“怎麼又是你？”那頭的聲音相當不耐煩。
陳竹竹氣得胸腔發悶，臨近初夏，血液仿佛都隨之凝滯，想起須簡臨走時的冷漠眼神，才緩和不少：“搞砸了還有臉問我？讓你給安排個推薦，那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
“一沒給錢，二要推薦。”一聲冷哼自手機中傳來，“你怎麼不讓我開個公司把他當成香餑餑捧起來？”
“好主意。”陳竹竹冷笑。
“你……”那頭語氣一滯。
陳竹竹想起須簡忽冷忽熱的態度，癱在床上，念頭一個接一個：“跟你換推薦，又不是沒有條件，你今天這樣整我？”
“空手套白狼能說得像你這麼清新脫俗，也難得。”
聞言，她挑眉看向話源：“說話好聽點，什麼空手套白狼，你的身份不值錢？”
“我的身份是我自己的，跟你有什麼關係？”馬井霄帶著耳機，坐在電腦前，已經有些後悔做的小動作，招惹來這麼一個麻煩。
晦氣。
“謔，好意思說自己是星仔，不敢露臉，聲音都合成的，和我說這些沒有說服力啊。”她在行李中翻了半晌，找到一個上鎖的盒子，手伸進褲襠裏摸了半晌，拿出一串鑰匙。
解鎖，開盒。
她提著一張照片，嘴角勾起一抹笑：“上次拍的照片就不錯，很帥，相信被你曝光過的那些小哥哥小姐姐應該喜歡。”
馬井霄憋著一口氣，悶道：“你也不虧吧，我都暗箱操作讓他光身子在你麵前溜一圈了，還想怎麼樣？”
“我看他幹嘛？”陳竹竹狐疑地皺起眉頭。
“……”馬井霄一陣失言，“你不是喜歡他？入行就打聽人家消息，跟他媽的癡漢有區別？”
陳竹竹想到對外確實用這個借口遮掩任務目的，轉了個話頭：“你一個尾隨姐夫，偷拍人家開房的，憑啥說我？”
“那是為我姐伸張正義！”馬井霄頭上青筋暴起，有些忍耐不住脾氣。他就不懂，為什麼頭一次作案就能被這女人撞破？
“得了吧，你姐的出軌照你拍的少了？”陳竹竹想起第一次相遇，從他手機中看到的那些照片，膽寒地抖了抖身子。
“……”
馬井霄徹底沒了念頭，選擇沉默。
“這樣，相識一場我也不難為你。麻溜地趕緊把上次的錢退回我卡裏，這事兒兩清。”陳竹竹心裏樂開了花，早就有此打算。
“不行。”
“那就明天報上見。”陳竹竹也不打算囉嗦，作勢就要掛斷。
“你捧不紅他的，黑料太多，四百萬能幹什麼？洗白都不夠。”
半晌，電話那頭才有譏諷的聲音傳來。
陳竹竹沉默，近兩日證明，她以及須簡都沒有踏入直播這行的能力，雖然入賬收益不錯，但彈幕中的一些言論，確實表達了大眾對須簡其人的惡意。
“錢退給我，以後你的事我不提。”她扯了扯嘴角，至少能先給大佬贖個身。
沒再反駁，馬井霄語氣頓了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