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
三個字像是真經，縈繞在腦海中，壓迫地神經作痛。
念頭剛興起就被這話碾壓過去。
嗚——
又一條簡訊覆蓋——[我查過你賬戶，沒錢了。]
指尖僵直在屏幕上，她愣愣地看向最後三字。
沒錢了。
她想到銀行卡裏的四位數。
確實付不起。
陳竹竹一時間恨得牙癢癢，明明這人也不缺錢，怎麼這輩子盡鑽錢眼裏？
不行。
不能被這種事情耽誤，今晚很重要。
她重新打起精神，抬頭就見須簡的視線凝滯在她身上，趕緊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重回直播間。
彈幕依舊瘋狂，刷禮物的速度慢了下來，卻依舊在進行。
新人主播有專門的頁麵，不少星探也會前來觀看，當然，他們的目的最終是首日人氣榜前十。
陳竹竹將界麵向下拉動。
一頁、兩頁……第四頁。
至少在第四頁！她眼睛發光，靠前一些就能吸引不少野生粉，點進去一看。
須簡除了最初的一個問候，好似就麵無表情地一直看著屏幕，再沒有其他動作。
下麵某些彈幕已經開始不滿。
【ommmp】：這個大叔不說話還想賺錢？又賣又立，別惡心我，趁早滾出去。
【當一當gi】：主播不是拿的照片來糊弄人吧，這五分鍾動都沒動，不看取關！
雖然有粉絲極力維護，但野生粉越來越多。
帶節奏？
陳竹竹掃了眼觀看人數，七千多人，這才開播十分鍾不到，哪來這麼大流量？
這與其他平台虛擬造假的人氣不同，一個ip地址算一個人。
這些彈幕，須簡同樣能看到。
他是不懂直播的。
陳竹竹心漸漸往下沉，事先沒說清楚，現在間接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她現在絕對不能入鏡，否則更會降低他的人氣。
突然，她拿出紙筆，手指間配合迅速，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印在紙上。
陳竹竹敲了敲桌麵，將紙張舉起。
［做自我介紹！暖男人設！禁欲係！］
暖男與禁欲互相矛盾。
但他現在需要調節氣氛福利粉絲，才有可能一步步爬榜。
但此暖非彼暖。
不是讓他去做中央空調，更不能顯得悶騷。
陳竹竹不懷好意地勾起唇，粉圈的那一套，她吃得透透的。
須簡掃了眼，拉了拉運動衫的肩部，肌肉若隱若現，又賺了不少禮物。他黑眸低低垂下，看向鏡頭。
“謝謝你們等我八年。”他毫不吝嗇地揚起嘴角，靠著椅背，笨拙地比起一個手勢。
比心？！
哪學的？
陳竹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好像又重新認識了一遍這位大佬。
彈幕停滯，禮物也隨之停止。
屏幕上一片安靜。
“姿勢錯了？”他耳尖微粉，側臉看向陳竹竹。
陳竹竹剛想搖頭，就瞧見他眸中深幽之色，心下大驚。
套路……
一切都是套路啊！
她猛地低頭看向手機端，果然在鏡頭的角度拍攝來看，他像是害羞的撇過臉，留下羞澀粉嫩的左耳。
那句之後，彈幕禮物瘋狂刷起，密密麻麻的甚至看不清他的麵部。
陳竹竹看著他眼裏的冷笑，覺得牙有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