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初秋的時節,空氣中已經充斥著一絲涼意。厚重的霧氣死死地附著在空中,使得本就昏暗的天幕,更顯得幾分沉悶。這一天,每家每戶的居民都手捧一束白菊,自發來到各自身處的城鎮廣場,哀悼著曾經今日逝去的亡靈,祈禱著曙光能早日降臨。而這一日,則被人類命名為“世界崩壞”。
德累斯頓城,廣場中央。
在這個世界上最為著名的城市廣場上,聚集著許許多多的民眾。此時他們正莊重地站著,雙眼直視前方,仔細地聆聽著來自廣場中央那位白袍男子的禱告。男子的聲音不大,但無論位於廣場何處,都能聽清他那安靜祥和的聲音。
慢慢地男子合上了手上的聖經,向外走去,人群自發的為他散開一條道路,漸漸地白袍男子退出了人群。
廣場外的一個無人角落。
白袍男子此時正用手指在牆上畫些什麼,隻見男子手指劃過的地方可以看見一絲淡淡的血跡,一些奇特的線條符號立即映入眼簾,從這些繁瑣的線條符號上可以大概看出這是一個傳送結界。
不一會兒工夫,結界就完成了,結界內散發出越來越刺眼的光芒。白袍男子開心地拍了拍手上沾染上的塵土,正要大步踏入其中,卻被天上突如其來的一聲驚雷打斷了腳下的步伐。
白袍男子緩緩地抬起了頭,明亮的雙眸穿透濃霧,直視著天上已經凝聚的烏雲。
男子眉頭微微一皺,再一次咬破手指,轉頭衝著角落的另一側牆麵快速畫了起來。沒過多久,牆麵上頓時光芒四射,隻見此處上空隱隱出現一個透明的光幕,並且光幕還不斷地向四周擴散,慢慢地覆蓋了整個德累斯頓城市廣場。
見罷,男子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步踏進了傳送結界內。
德累斯頓學院,圖書館內的一間臥室。
臥室內此時充斥著強烈的光芒,一個白袍男子的身影在光亮中緩緩凝聚,當男子從光亮中走出,臥室內的光芒才漸漸消散,最後全部消失在了臥室內的那條複古地毯下,不見蹤影。
這名男子便是此前廣場上的那名白袍男子。
男子摘下頭上的兜帽,臉上露出了一絲倦意。窗外吹來一陣涼風,男子那頭紮眼的銀白色短發迎風飄舞,男子懶懶地一頭栽倒在床上,還有些許稚嫩的臉頰上,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房頂。過了好一會兒,男子才緩緩的回了個神來,嘴裏嘀咕道:“世界崩壞前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名模樣俊秀、身形略顯單薄的男子,名字叫做夜白,今年年僅二十,熟悉他的人都喜歡叫他小白。
四百年前的這一天,世界出現了崩壞。
濃霧開始在世界各處擴散彌漫開來,天空下起了詭異的黑雨。
這一整天,人類都生活在無盡的恐懼和黑暗中。這一天後,崩壞結束了,世界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世界上莫名消失了許多陸地,而許許多多的人類也隨著這些陸地一起消失了。僅存下的陸地隨著的地殼運動,最後都緊緊相連,拚接成為一片新的大陸。
同時人類還驚奇的發現到,不知是不是受到那場黑雨的關係,他們的體力和精力比較之前都強大了許多。
當人類無知的以為即將麵臨一個新的紀元時,四周異變的野獸向他們露出凶惡的獠牙,它們的出現打碎了人類剛剛萌生的念想,隨即人類展開了他們頑強的生存之旅。而這時一群未知的生命也從地底深處走出,人族將他們稱之為“血界眷屬”,他們的出現對人族艱難的生存之旅無疑是火上澆油。
“血界眷屬”自稱是來自血界的血族,他們的樣貌不僅極度酷似人類,還擁有著人類的一些基本特征,但是他們卻具備著人類永無法匹及的強大天賦。同時他們還是以人類的新鮮血液為食,也正是如此,一場一開始就已然注定的戰爭迅速蔓延開來。
但是人類顯然無法應對來自強大血族的侵蝕,人族開始不斷敗退。
而當血界入侵到德累斯頓城外時,一個白發男子不知何時悄然的出現在城外。他一個人就輕易地擊潰了當時的血族大軍,並且順手擒下了當時的血界的第一始祖。
當城內幸存的人類大聲歡呼著,正要大開城門出來迎接白發男子時,白發男子卻隻是漠然地轉身將一直拎在手上的鐵皮箱子往後輕輕一拋,而箱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城內的一個頗具威嚴的中年男子手上。
“一切皆因我而起,吾之罪孽,無法苟活。你們保管好箱子裏的東西,它會幫助你們的。”
白衣男子高聲大喊道。
白發男子抬頭望了望天,雙眸精光一閃,厲聲道:“達摩克利斯之劍!”
話音剛落,隻見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直插雲霄的巨大白色光柱。
光柱慢慢地消失了,光柱中一把巨大的白色大劍顯露出來。白劍通體無暇白亮,劍柄中央的一顆白色寶石此時正閃爍著森然的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