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那前朝的護國郡主,端的是傾城絕色之榮,據說她早年闖蕩江湖,快意恩仇,在武林中亦是占有一席之地,引無數翩翩佳公子盡折腰,我呀,聽那小道消息說……”
說書人扇了下扇子,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什麼呢?”四周圍觀的人顯然不耐被吊著胃口。
說書人四下掃了一眼,得意的又說起來,“小道消息說,護國郡主和那神秘的清風穀有關係,怕不就是清風穀穀主呢!”
“清風穀?!”
顯然有人不相信,清風穀可以說是武林中最為神秘的一派了,不知其位,不知其人,不知其謂,是為三不知是也。
但清風穀偏又是影響力頗大的一方勢力,凡是有所求,皆許有緣人,有求必應,求者三鹹其口,當的便是兩袖清風,來不帶來,走不帶去。
清風穀一向不問世事,隱於幽穀中。
“那護國郡主就算天大的本事也不會是清風穀的人,這清風穀如今還沒人知道確切方位呢!”有人辯駁著,明顯不信。
“那郡主後來不是當了如今聖上的皇後嗎?怎麼可能是清風穀的人呢?”
“就是啊,你們說這前朝郡主和當今聖上……”那人的聲音壓低了許多,神秘兮兮地朝著皇宮的方位一指:“那位,顛覆前朝的皇室,少不得郡主的幫忙,那郡主可是手握大部分兵權。”
聽的人皆神色惋惜:“可惜,她命不好,早死了多少年了……”
“要我說如今聖上也是個癡情人,後位至今空懸,而且對已故皇後留下的長公主那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對,聽說連太子都不及長公主受寵……”說話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這再說下去就不是他們小民擔的起的了。
說書人搖搖扇子,繼續說:“小道消息說,那郡主可能沒死,而是回了清風穀!”
眾人皆搖著頭,指著說書人,那鄙夷的神情顯然是不信的。
那是誰?是皇後啊!
久居深宮的皇後能隨便從皇宮裏假死脫身?
聽書樓的雅座上一白衣人影端著茶盞,神情專注的聽著樓下的小心翼翼的討論,指尖輕點桌麵,唇角微微勾起,輕笑一聲,“倒是有趣。”
甩下兩錠銀子,一錠落在茶桌上,一錠呈拋物線穩穩落在說書人麵前的銀盤中,發出“叮”的一聲脆響,說書人一怔,看清那錠銀子後,麵上一喜,竟然遇到一個出手大方的,在向那方向看去時,白衣一晃,哪裏還看的見人影。
這輕功,真是厲害!
從窗邊飛出,幾下輕點,飄然落在對麵幾條街最高的屋頂上。
莫念心躺在屋頂上,摸出頭巾蓋在臉上擋太陽,嘴角叼著一根剛拔下來的草,雙腿高高翹著,要多舒爽有多舒爽。
空氣清新,午後涼風,正是適合飯後小憩。
這古代的空氣就是比之現代好了不知凡幾,莫念心慵懶的眯著眼,透過頭巾看藍天白雲別有一番意境。
日日閑雲野鶴,無所事事地悠閑渡過了十五年,愜意!
輕叱一聲,把嘴裏叼著的草吐了出去,砸砸嘴巴,吃睡玩樂,悠哉,樂哉!
眯了半晌,日頭漸曬,準備挪個地方,莫念心就聞到一抹熟悉的味道,陰涼的氣息夾雜著藥味,頭皮一麻,心頭一顫,本能的想跑。
剛一轉身就撞進一個墨綠色的懷抱,莫念心揉了揉鼻子,這是肌肉嗎?!鐵板也不過如此!
抬頭一看,如墨的長發飄散,僅用一根墨綠緞帶輕束著,兩鬢留著兩縷發絲,眼眸細長,微微上挑,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如果忽視那一股與生俱來的涼薄和陰涼感,絕對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這位……”莫念心眼睛一轉,扯著嗓子故作疑惑地問:“何故擋我去路?”
想到自己是擦了易容粉的,剩下的那點心虛也被她吞回了肚子裏,頓時挺直了腰板。
擋在麵前的那人眼底劃過一抹興味,聲音有些低沉:“嗬!才幾日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莫念心眉角一抽,疑惑地抬起頭,對上那雙微微陰鬱的眼眸時,目光躲閃了一下,死不承認地說:“兄台莫不是認錯了人,我與兄台素不相識……”
“素不相識?”低沉的嗓音裏的溫度更低了,“看來我有必要讓你想起來了……”
說完,那人的袖口一抖,一股陰涼古怪的味道霎時撲麵襲來,莫念心臉色驟然一變,暗咒一聲,急急退後一步,捂住了鼻子!
“別,五師兄!我就開個玩笑!”
莫念心討好的笑笑,在也裝不下去了,五師兄的各種毒都稀奇古怪,還是別沾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