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菲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她隻不過是芸芸眾生裏的一個,更是眾多謀生小姐當中的渺小女子。
都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盡管受盡了屈辱,可是淩萱菲還是希望用這求情打動雷興具內心裏的那抹柔軟,不要用這樣痛苦的方式強取豪奪。
淩萱菲知道在這樣的地方想保持清白有多麼的難,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的是,在這樣的地方,她會比身陷囹圄的時候更加痛苦,更加身不由已。
雷興具指著淩萱菲,冷笑一聲:“本來也沒那興致,外麵還有一攤子事情等著我,玩一玩就算了。既然你這麼烈性子,今天我還非得馴服一下不可。來到了我的門下,還想玩你這種倔脾氣,我告訴你,休想……”
說完,他撲過來,用他足有七十公斤,一米八的身子傾壓過來。淩萱菲的身子被他狠狠扳過,鏡子裏是他略有些醉意的臉,臂上的青龍猙獰,仿佛要把淩萱菲生生吞下去。
淩萱菲的臉貼在鏡子上,目光都被擠到變形,絕望鋪天蓋地而來,那一刻,她甚至放棄了掙紮。
如果此一生就必須這樣狼狽的活著,沒有選擇的餘地,那就這樣吧。
淩萱菲不再反抗,不再掙紮。她和所有的夜店姑娘一樣,在這酒醉燈迷的大城市城,出賣自己的青春,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從此往後,一切將都是千瘡百孔的樣子,而她再也不是淩萱菲,而是菲菲。
他的牙齒毫不留情地咬在淩萱菲的白晳的肩膀上,那種力度,幾乎可以把一塊牛排都生生撕碎了。
淩萱菲感覺此時她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匍匐在荒原裏,等著那把屠刀落下來。
他的身體似乎變得更加的強勁,不停地擺動著身體衝擊著淩萱菲,像是所有凶猛的動物那樣,做出那些卑劣的姿態。
就在淩萱菲完全絕望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又急又快的腳步聲。她心裏的希望再次複蘇,希望有人進來,打斷這次被迫的羞辱。
“救命,救我……”淩萱菲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來,都有點變了味道。她每次呼救,身後的雷興具都要狠狠咬她一口。
他騰出一隻手去蛻淩萱菲的平腳褲,一邊退一邊說:“你再喊,今晚我就讓你喊個夠!”
這時,門被推開了,淩萱菲從鏡子裏看到了一個身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
盡管是夏天,可是他身上捂的嚴嚴實實,似乎怕人看到他的真實麵目。
他戴著墨鏡,淩萱菲不知道他看到自己和雷興具這副樣子時的表情,很希望他能出手救自己,或者幫自己出去喊人。
他轉身鎖好了門,動作十分的淡定,好像剛才就沒有看到淩萱菲和雷興具的樣子一樣。
難道是瞎子?淩萱菲心裏剛剛起這個念頭,但還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救我……”淩萱菲剛剛出聲,雷興具就凶狠回頭,對進來的男子說:“我提醒你,少管閑事,這婊子是我手下的姑娘,她不聽話,我就要教訓……”
話剛落一半,他的聲音就被那男子的一拳頭狠狠給揍回了嘴裏,之後發出一聲悶哼。
雷興具整個人都向一邊歪去,淩萱菲趁機轉過了身,縮到了一邊的角落裏。
兩人拚命的扭打起來,雷興具身強體壯,那個男子開始一直處於下風。
淩萱菲心裏害怕的要命,但還是擔心那個男子會吃虧,眼睛一直停留在不停扭打的兩個人身上。
最後,那個男子把雷興具引到了洗手間的小格子裏,因為男子的身材堪稱強壯,比列勻稱,而且十分的靈活。
而雷興具雖然身材高大,可是在那小格子裏幾乎無用武之地,後來的打鬥中,雷興具吃了不少虧,臉上被狠狠打了幾巴掌。
“這第一巴掌是為那些已經受了你侮辱的姑娘打的,這第二巴掌是為了你剛才的無恥行徑打的,這第三巴掌是要教育教育你,你都是女人生的,別他媽一口一個婊子,沒有婊子哪來的你?”
黑衣男子打一下說一句,最後雷興具隻能抱頭求饒,一邊說再也不敢了,一邊指著淩萱菲說:“大哥,你要喜歡帶走就是了,我們犯不著成敵人對不對?”
那個男子回頭看了淩萱菲一眼,神色裏有幾分焦急,目光往門邊瞅了一眼。
這時候淩萱菲才意識到,他闖進女洗手間裏,肯定不是像雷興具一樣喝多了走錯門。
他剛收手,角落裏被打的落花流水的雷興具就要起來。他猛得轉身,用手指了一下,雷興具立刻又像孫子一樣縮到了角落裏。
這一幕落在淩萱菲的眼裏,覺得眼前這個男子就像希臘神話裏的神一樣,身上的那層魅力足可以打動任何一個女子的心。
心裏想著,如果他是自己的客人,可能她就不會這麼窘迫和狼狽了吧。
知道這是自己心裏的妄想,淩萱菲就盡快把這念頭給掐滅了,隻是定定地看著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因為又緊張,又害怕,一時找不到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