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剛到,空氣之中還殘存著些許的悶熱,讓人覺得難以喘息。
離京城不遠的官道上,雪白的駿馬套著一輛華麗的馬車,不緊不慢的行走著。前前後後跟著數十名侍衛和侍女,侍衛們都手拿刀劍,身穿鎧甲,一看就知道不簡單,就連侍女,都不是穿的尋常布衣,而是統一的宮裝,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宮女,場麵看上去堪稱龐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子公主出行呢。
坐在馬車裏的人,身著淺綠色杭綢,腰間一絲同色係的腰帶,把纖腰襯得不盈一握。精致白皙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但卻仍讓人為她感到驚豔,標準的鵝蛋臉,細長的柳月彎眉,清澈墨黑的眸子,小巧而挺翹的鼻頭,不點而赤的朱唇,沒有絲毫瑕疵地鑲嵌在凝脂般的臉上,隻看一眼,就覺得麵紅耳赤。
此人正是離京十年的南宮卿,已故的淮王南宮淮唯一的嫡女,同時也是淮王一脈僅存的血脈。當年淮王領兵與南璃一戰,身死沙場,而淮王飛傷心至極,纏綿病榻數月,也終是香消玉殞,獨獨留下了年僅五歲的南宮卿。東陵皇帝憐她無依無靠,當即欽封她為傾城郡主,以示皇家的恩德。但,許是南宮卿年幼,連接喪父喪母,承受不了打擊,終日疾病纏身,大長公主憐她年幼,於是請旨送她到南方養病,而這一去,就是十年。
南宮卿此時輕倚在軟墊上,絲毫沒有覺得馬車晃蕩的難受,輕聲開口問道:“可是快到了?”
“再有約麼半個時辰就到京城了,小。郡主可是覺得煩悶了?”丫鬟南竹還不習慣改口喊郡主,小姐二字差點又蹦出來,被南宮卿輕輕一瞥,連忙改口了。
其實,南竹、南梅、南梨、南荷四人,與其說是南宮卿的一等大丫鬟,還不如說是四個得力的手下,南竹沉穩,武功較好,主武力和苦力,實際上有苦力也輪不上她;南梅活潑,輕功敏捷,心思謹慎,主消息和情報;南梨精明,擅長使毒,主醫藥;南荷沉默,最善整蠱和刑罰,屬心騷麵不騷的類型,最合南宮卿的胃口。幾人本是淮王府的死士,當初南宮卿離京時被安排貼身照顧她,現在被她調教得很是順手。
“不煩悶,就是感覺少了些樂趣。”南宮卿眯著眼悠悠地道。
南竹:“…”嘴角微抽,有區別麼?
“南竹,別在心裏編排你家主子我,會折壽的。”南宮卿的語氣輕的像是慵懶的貓咪在向主人撒嬌。
南竹心裏被撓的癢癢的,但是又不敢反駁,那是真的會折壽的,唉,說多了都是淚啊,自從離京之後,小姐,哦不,現在是郡主,性格詭異地變化,讓他們這些近身的人都‘受益匪淺’。
“…”南竹無話可說,幹脆沉默。
可是滿心以為郡主會放過她的時候,惡魔般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南竹呀,你怎麼不說話呢?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哦。所以南竹你是真的在心裏編排主子我,那我不懲罰你一下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