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娑隻是萎靡不振了幾天,隨後,便隨著時間的推移心情緩了回來。
她過生日。7月27號,他記憶最深刻的日期,也許她以為他忘記了,其實他沒忘。薑娑為謝靈兒準備好了生日禮物——謝靈兒從小夢寐以求的——蕾絲邊帽子。謝靈兒的家不算富裕,她奢求的隻有這麼多,而這卻僅僅是奢求。薑娑為了完成她的願望,跑了很多針織店,終於找到了,原來,舊時的回憶全在這個充滿愛意的房間裏。一個老奶奶戴著老花鏡,縫著衣服,是那樣的精致,那樣的婉約,薑娑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老奶奶的肩膀。老奶奶緩慢放下手中的針線,推了推那老花鏡,迷茫無措地看著薑娑。薑娑撫著老奶奶的肩膀,略微地低下頭,對她說:“奶奶,還記得我嗎?我是薑娑,那個小時候總來你這裏的小男孩。”老奶奶遲疑了片刻,才微笑著點頭,連連說道:“記得!記得!記得!”說著,老奶奶望向窗口。“奶奶,你是在找那個小女孩嗎?”“對啊。她在哪啊?”老奶奶有點憂傷。薑娑說:“奶奶,靈兒要過生日了,我來給她買生日禮物,就要那個帽子。”薑娑指著那個帽子,兩人望向那個方向。老奶奶露出僅存的牙齒微笑:“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動不了啊,你自己去吧,算是送給你的了。”薑娑發現,就是的老奶奶變了好多。十年前的老奶奶還可以站起來,為他們找糖吃,說話的聲音還是很嫻靜;但現在,老奶奶的聲音變得滄桑了,不再如過往一樣,薑娑默默感慨“時不待我我待時”。薑娑走上前去,拿下了那頂帽子,從腰包裏掏出錢,給了老奶奶。老奶奶極力退還,卻無濟於事。薑娑在離別之際,在老奶奶的針織店門口望了望,那幾個鮮豔的字永不褪色“芳芳針織店”,很樸素,老奶奶沒有什麼文化,隻能用她自己的名字命名,這對於有些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對於薑娑來說,是童年的四月天!
他離開了,或許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她忙得幾乎忘記了今天是她自己的生日,還是那樣馬虎。她離開學校,走著回家。半路上,她被人截到了那裏。兩個男的拿著鐵棍,混混。他們站在謝靈兒的麵前,險惡地笑著。謝靈兒很害怕,下意識地向後一退。那兩個男的迅而不急掩耳盜鈴之計,把謝靈兒打暈,帶她走了。不知道他們去向了何處,更不知道他們要幹些什麼。隻能肯定一點“沒好事!”
此時的薑娑還不知道謝靈兒已經遇害了,還在興高采烈地走向謝靈兒的學校。剛到校門口,就看到初中同學在喊謝靈兒的名字,他跑過去,問道:“嗨!怎麼回事啊?你找誰呢?”語氣很平緩,他以為沒什麼大事。“薑娑啊!沒找誰。好不容易見一麵,走!去喝酒!”“不了,不了。”薑娑一再拒絕,可拒絕不了隨後來了一些中學同學的熱情,他被迫答應了,並決定明天再去給謝靈兒送禮物。
同學們一起相擁走進一家ktv,並開了一間包房。
夢想,是當時初中,陳斯老師的主題。一個學習比較好的男生問道:“大家以後有什麼打算嗎?”初中時的跳馬猴子,也就是袁末說道:“我先說!我先說!”“沒人和你搶啊!”他是初中最文靜的一個男生,馬哲。袁末瞪了他一眼,繼續說著:“我打算考上上海交通大學,以後去上海找我啊!”大家不約而同地笑了,薑娑也笑了,袁末笑得很難為情。馬哲開口:“我……就有一個夢想,去技校。”他說的很不情願。薑娑問道:“你這麼優秀,怎麼?”“不想去別的地方,像……”他猶豫了一會,才繼續說,“萬絡一樣。”“你不會喜歡!不會吧!”袁末又開始了他的大嘴巴。“誰啊?誰啊?”桌子旁很多嘈雜的人聲問著。“既然都畢業了,也沒什麼可瞞著大家的了。其實……我喜歡……萬平,好長時間。”大家歡呼雀躍,慶祝百年好合。薑娑站起來,拍案而說:“萬平是萬絡的!”“我知道。”馬哲說。“我沒針對你。”“我知道。”此刻的馬哲好像隻會說這一句話。薑娑等著其他同學說完理想之後才開口說出了他自己的理想:“其實,我想上牛津大學。以後,我希望去……荷蘭。”他是這些同學中唯一想出國的,同學們都驚呆了,但沒有質疑,因為他們相信,薑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解散了的他們,還如從前一樣,隻不過更加害怕分離了。也許,正如現在的薑娑所想“也許以後,會有一個更好的男人替我愛謝靈兒,甚至,比我還愛她。願她幸福。”自從薑娑在眾人口中說出:“萬平是萬絡的!”,這句話過後,他明白什麼是愛情。他是真心愛謝靈兒,所以,他要讓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