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車上休息吧。”段光明說。
郭小強把我扶上車,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看到郭小強的臉離我很近,他的一根手指放在我的鼻孔邊上。
“你幹什麼?”我說。
“我還以為你斷氣了呢。”郭小強說。“你剛才好像都沒有呼吸了,臉色蒼白,像個死人的臉,頭暈好點了嗎?”
“好多了。”我說。
“你剛才看到什麼了?”郭小強問。
“看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床上忙碌著。”
“我靠,穿衣服了嗎?”郭小強說。
“女人穿著一個碎花裙子,好像是白色的小花,男人什麼都沒穿。”
“什麼姿勢?”
“姿勢沒看清。”我說。
“不可能吧,說說,什麼姿勢?”郭小強說。
“你自己去想吧。”我說。
“說吧,哥,求你了,多說點細節。”郭小強說。
“有什麼好說的,你回去看日本電影不就完了嗎?”
“哥,說吧,我給你跪了,細節決定命運。”郭小強說。
“你天天琢磨這些屁事,真沒出息。”
“你們說什麼呢?”陳小莉拉開車門。
“怎麼這麼多變態的人。”我說。
“是啊,這個女屍很可能是四個失蹤的女人之一。”陳小莉說。
“這變態男真他嗎的不是東西,玩完女人還要殺了,太沒人性了。”郭小強說。
“枕巾上的頭發會不會是這女人的?”陳小莉把裝著毛發的塑料袋放在車座上。
“這個叫李滿朝的現在會不會在酒吧裏轉悠。”郭小強說。
“好,我們去酒吧看看。”陳小莉說,“先去一見傾心酒吧,我去喊段隊。”
“這酒吧名字起的好,還他嗎的一見傾心。”郭小強說。
雨越下越大,車停在一見傾心酒吧門口。
“把這根女人頭發也帶上。”我說。
“好的。”陳小莉說。
酒吧裏放著重金屬的音樂,聲音很大,好像有人拿著大鐵錘在不停地敲打著屋頂。
“喝什麼酒?我請客。”段光明說。
“隨便吧,這酒吧裏有監控設備嗎?”我說。
“有一個,門口有。”段光明說。
“我要去跳舞。”陳小莉說。
“好,我也要去。”郭小強抱著母雞跟著過去。
“段隊,你把塑料袋裏的頭發拿給我看看。”我戴上白手套。
“好的。”段光明說。
酒吧裏光影跳動,陳小莉雙手高舉扭動著腰,郭小強抱著母雞甩著屁股。我把目光放在發絲上。
發絲在音樂中顫動著,離我十米遠的距離,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女人把頭轉過來,她忽然衝我嫣然一笑。
我捏著頭發走過去。
“請你喝一杯。”一個男人走到女人身邊坐下。
女人沒有吭聲,看著酒杯裏的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天上人間美人來。”男人說。
女人回頭衝他笑了笑,“你這什麼狗屁詩?”
“你像我的初戀情人。”男人說。
“我一晚上聽到三個男人說這樣的話,你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女人說。
“跟我走吧,我會讓你很舒服的,我是技術男。”男人說。
“我沒興趣。”女人說。“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