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雞在叫。
我睜開眼,看到郭小強在院子裏殺雞。周小娜搬著椅子坐在旁邊看。
“去吃早飯吧。”楊守誌衝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
稀飯和麵包,外加一個鹹鴨蛋,吃完飯,我把獵槍背在身上。
“蔣未生,你把槍給楊哥。”馮起承說。
“什麼時候出發?”杜紅軍問。
“現在走吧,你們兩個到黑煤窯小心點,仔細搜查搜查。”馮起承說。
“你放心吧。”楊守誌背上槍。
杜紅軍和楊守誌去了黑煤窯,我們幾個去鷹嘴山。
經過墳地時,忽然山腰上傳來幾聲槍響。
“怎麼回事?”馮起承說。“到山坡上看看。”
爬上了山坡,看到山腳下停著七八輛汽車,其中有一輛悍馬車。
“起承,你看,那邊有狼。”周小娜指著山頭。
幾隻狼從岩石上朝下跳,後麵有一群人拿著槍追趕著。
幾聲槍響,一隻狼被打中歪倒在地上。
“這些人是打獵的?”邱海軍說。
“跑這裏來打狼?”馮起承說。
一隻狼朝我們跑過來。
“這隻是我們的母狼。”周小娜說。
母狼離我們有三十米的距離,突然栽倒在地上。
母狼的嘴角不停流著鮮血,眼神呆滯地看著我們,看來它不行了。
二十多個手持獵槍和刀叉的人跑過來,有幾個人肩上扛著死狼。
一個穿著馬靴的年輕胖子用刺刀挑了一下母狼的腿。
“你們為什麼打狼?”周小娜問。“這隻母狼是我們的。”
“你們的?”胖子斜著眼。
“是啊,是我們養的狼。”周小娜說。
“你們養的?聽起來很新鮮啊。”胖子說。
“你們是幹什麼的?”旁邊一個扛著獵槍的彪形大漢問。
“我們是來旅遊的,戶外運動。”馮起承說。
“這個小姑娘怎麼說狼是你們養的。”胖子用軍刺蹭了蹭頭皮。
“她是給你開玩笑的。”馮起承說。
“不是開玩笑的,這狼就是我們的。”周小娜說。
“哎,這小姑娘來勁了。”胖子說。
“別喊我小姑娘,你還沒我大呢,你們為什麼要殺狼?這麼沒有人性?”周小娜說。
“殺狼管你屁事?”胖子目露凶光。
“殺狼是違法的。”周小娜說。
“違法?”胖子冷笑一聲,“老子就是法。”
“兄弟,我這女朋友腦子不好,你們忙去吧。”馮起承說。
“誰腦子不好,你腦子才不好呢。”周小娜衝馮起承吼道。
“你們走吧。”馮起承衝胖子揮著手。
“他們不能走,他們要賠我們的狼。”周小娜說。
“她腦子是不好,你怎麼找這樣的女朋友?”胖子說著轉身離開。
彪形大漢把狼抗在肩膀上,他們很快下了坡。
“這都是什麼人啊?”郭小強說。
“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馮起承說。“惹不起啊。”
“他們把母狼打死了,還把母狼帶走,楊哥回來,我們怎麼和他交代?”周小娜說。
“楊哥來了,誰都不要提狼的事。”馮起承說。“昨天夜裏我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哎!今天就應驗了。”
“馮起承,你為什麼讓他們把母狼帶走?”周小娜說。
“以後說話動動腦子行不行,他們多少人,我們多少人?”馮起承說。
“是啊,他們手裏都拿著槍呢。”我說。
“真他嗎的反了,這個社會,他嗎的完蛋了。”周小娜說。
楊守誌和杜紅軍從坡上下來。
“剛才哪來的槍聲?”杜紅軍問。
“來了幾個打獵的,打了幾隻羊走了。”馮起承說。
“這裏的岩羊可是保護動物,怎麼也沒人管呢?”楊守誌說。
“黑煤窯怎麼樣?”馮起承問。
“我們仔細搜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杜紅軍說。
“好吧,我們上山。”馮起承說。
爬了一個小時的山路,來到半山腰。
一堆亂石出現。
把石頭搬開,發現是一個深洞。
軟梯徐徐放下,楊守誌第一個進了洞。
“郭小強,你拿著槍,你的任務就是在這洞口守著,如果發現有人來,立刻用對講機報告我們。”馮起承說。
“好的,一定。”郭小強說。
我最後一個下去。楊守誌把點好的火把遞給我。
裏麵有一個籃球場大的空間,岩壁上倒立著蝙蝠,有一陣冷風襲來,我不由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