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了二十年了,那房子肯定沒有了。”
“今天反正也沒事,你跟我去看看吧。”我說。
“我忙著呢,我下午還要擺地攤,對了,你不是還要和林老師吃西餐嗎?”
“晚上約的林老師吃西餐。”
“她請你吃?”
“怎麼會呢?我請她吃。”我說。
“你有錢?”
“當然有了,”我說著從口袋裏掏出錢來。
“還不少呢,從哪弄來的錢?”
“這你不用問了,我到哪都不缺錢。”我說。
“好吧,我可以跟你去,但你要給我一百塊錢,就一百塊,我不多要,本來我下午擺地攤能掙一百塊的,等於你給我一百,我就不用擺地攤了。”
“我,靠,尼瑪的,擺地攤你能掙一百塊?”
“你給還是不給?你不給我就不去了。”
“威脅我是吧,好,一百就一百。”我說。
“怎麼過去?”
“我騎自行車帶你,這就出發。”
騎著車帶著郭小強一路飛奔。
好在郊區的路比從前平坦多了,騎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我推著自行車從斜坡上下來。
“這條小河還在。”郭小強說。
“是啊,這邊還是種著稻田。”
“你看,前麵就是了。”郭小強指著遠處的破房子。
走近了,發現院子沒了,原本三間屋,隻剩下一間,沒有屋門,我和郭小強走了進去。
房間裏什麼都沒有,四麵都是牆,牆角有一堆垃圾。
我蹲過去,翻了翻垃圾。
“白來一趟。”郭小強說。
“蔡爺呢?”
“肯定過世了。”郭小強說。
我朝窗外看了看,“仙人草也沒了。”
“什麼仙人草,山上到處都是。”郭小強說。
“要不我們去山裏看看,既然都來了。”我說。
“可以,但不能走太遠,進山容易出山難。”
出了屋,我朝大山看了看,這巍巍大山,連綿不絕,藏著無數的秘密。
走了兩個多小時,上了一個小山頭。
“未生,林老師怎麼沒認出你,我不太相信,你的容貌變了,但聲音是不會有大的改變的。”
“哎,我和她說話,當然會小心了,我是拿著腔拿著調和她說話的。”
“怎麼拿腔拿調?說說聽聽。”
“你又不是女人,小心腳下。”我說。
我話音剛落,郭小強腳一滑,身子倒了下去,栽進溝裏。
“哎呦,”郭小強痛苦的抱著腳。
“怎麼了?”
“完了?崴腳了。”郭小強說。
“尼瑪的,怎麼能崴腳?”我說。
“我這是習慣性崴腳,我這腳本來就有傷。”
“哎,還沒進山呢,你就給我來這一套,真是出師不利啊。”
“我還沒說你,我遇到你,啊,被警察抓,你看這臉,啊,蹲了一夜,這剛出來,就崴腳了,搞不好就殘疾了,你讓我以後怎麼找老婆?”
“我背你下去吧,算我倒黴。”
背著郭小強下來,花了四個多小時,到了路邊,我累的和毛毛一樣,喘著粗氣。突然發現自行車沒氣了。
“你這什麼破自行車?”
“什麼破的,新的,我女兒的,是你太重了。”我說。
“那就推著走吧。”郭小強說。
“這推著你走,明天早上都到不了家,我晚上還要約會呢。”
“你什麼意思?你把我扔在這地方?”郭小強說。
“這主意不錯,你先再這歇著,等我和林老師約完會,我叫車來拉你。”
“哥,你是不是想弄死我,你要是想弄死我,你就直說。”
“我還真想弄死你,真是倒黴透了。”我掏出包裏的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