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忽然一抖,記得那塊磚在夢裏是墊在徐雅楠床腿下的。
我抬起床,母親把磚頭拿了出來。
就是這塊磚,沒錯。我找了一條幹淨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把磚頭用毛巾包好,又拿了兩瓶啤酒一並放在塑料袋裏,
“你沒事吧?”母親問。
“沒事,很正常呀。”
“未生,你能不能把你那破浴缸搬走,太占地方了。”
母親說浴缸倒是提醒了我,記得那天晚上,我是坐在浴缸裏回到從前的。
我搬起浴缸,抗在肩膀上。
“你要去哪?”母親問。
“我要去夢開始的地方。”我說。
母親惴惴不安地拉著我的胳膊,“未生,這麼晚了,明天再忙吧,別走了。”
“媽,我沒事,我一切都很正常,媽,我會夢到你的。”
“你少喝酒。”
離開母親家,我扛著浴缸去了公園。
找了一個黑暗的地方,我坐在浴缸裏,把兩瓶啤酒開蓋後,朝肚裏灌了半瓶,我慢慢閉上眼睛,讓爺回去吧,趕緊的。
夜是寂靜的,連蟲叫聲都沒有,風輕輕吹著我的臉頰,感覺臉上有些冰涼,似乎有人把胳膊放在我臉上,不會是城管來攆我吧?我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我想喊,怎麼也喊不出聲,難道我死了?我死了?喝酒喝死了?
我翻了個身,看到身邊睡著一個女人,她的胳膊搭在我頭上。屋裏的台燈亮著,發出幽藍的光圈。
抬起頭,我看到了徐雅楠,她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天哪,她光著身子和我睡在一個床上。
我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掐了一下大腿,看了一眼徐雅楠,靠,這不是夢啊。我又回來了。
徐雅楠睡得很香,她輕聲地呼吸著,像電影裏的睡美人。
我摸了膜她的臉,發覺她的臉特別冰涼,我的手朝下摸去,她的身體也是冰涼的,我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吧?她死了?我拍了拍她的臉,她居然轉身過去。
沒死,我心裏稍稍平靜了一些,為什麼她的身體是冰涼的?我把被單給她蓋上,她突然轉過身,對我嫣然一笑。
“你醒了?”她說。
“醒了。”
她抬起頭,看了看桌子上的鬧鍾,“還早呢。”
“我睡不著,我摸了摸她的身體,感覺她到身子沒有剛才這麼涼了。”
“你想幹什麼?”徐雅楠頭蹭著我的臉,她的腿已經搭在我腿上了。
我翻身上去,抓住她的雙手。
“蔣未生,你很自戀啊。”
“是嗎,好像有點。”
“我已經愛上你了,完了,要是學校知道我們的事,估計要被學校開除。”徐雅楠手指摩挲著我的嘴唇。
“開除就開除,我娶你。”
“你還小呢。”
“不小了,三五年很快的,我告訴你,時間比想象得快多了。”
“你好像比同齡人成熟很多。”徐雅楠摸著我的胸膛。
“是成熟些,我經曆的事多,我們的事,不能讓學校知道。”
徐雅楠點了點頭。
“你很漂亮。”我摸著她的秀發。
“哎,我怎麼會愛上你呢?我怎麼會愛上我的學生?太荒謬了,太不可思議了。”
“愛上我是你的福氣,是我給了你新的生命。”我說。
“是有一種新生的感覺。”徐雅楠說。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