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幹什麼用啊？”
“有用，晚上就給你送來。”
“好吧，別弄壞了。”
我一路小跑回到大伯家。
先解開大伯身上的繩子，然後再進屋，拽出徐雅楠嘴裏的襪子。
徐雅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沒事吧。”我說。
“你，你個小王八蛋，快把我憋死了。”徐雅楠說。
“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吃飯吧。”
“你要先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
“這不能解開，我喂你吃。”
“你不解開繩子，我不吃。”徐雅楠說。
“你不吃，真的不吃？餓死別怪我，我這就上學去了。”
“蔣未生，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害死老師嗎？”
“不想。”
徐雅楠瞪著我，“好吧，我吃，我吃。”
“這才乖嗎！”
“滾，你這個沒有教養的畜生。”徐雅楠罵道。
“你到底吃還是不吃？”
徐雅楠突然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又怎麼了？”我說。
“我受不了了，這屋裏還有老鼠。”徐雅楠說。
“有老鼠很正常啊。”我說。
“這老鼠都上床了。”
“哎呦，是嗎，應該是個公老鼠吧？”我拿起床單給她擦眼淚。
“滾，給我滾。”徐雅楠歪著頭。
“真讓我滾？你這飯不吃了？”
徐雅楠看著我手裏的碗，嘴角抽動了一下。
“乖，我喂你。”我把菜夾到她嘴邊，“張嘴啊？”
“你會有報應的。”徐雅楠說著張開嘴。
“這就對了，三天後，我就放你走。”
徐雅楠大口大口地吃著飯。
“對了，你身上的衣服得脫掉，不然我大伯看到又要發瘋了。”我說。
“我的衣服都濕了，我穿什麼？”
“我給你帶衣服來了。”我打開包，把娟子她媽的衣服倒出來。
“你這是從哪偷來的衣服？”
“這你就不用管了，這還有長絲襪呢。”
“絲襪我不穿。”徐雅楠說。
“隨你的便。”
“你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吧。”徐雅楠說。
“好，解開可以，但穿完還要把你綁上。”我說。
“別綁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我解開她身上的繩子。“你趕緊換吧，我得給我大伯找點藥吃。”
徐雅楠這次換衣服並沒有避開我，當著我的麵，把衣服穿上。
“絲襪你不穿，我就拿走了。”我說著把絲襪塞進口袋。
“這衣服有點大了。”徐雅楠說。
“是有點大，過兩天，我給你買一套新衣服。”我拿起繩子。
“怎麼還要綁我？”
“乖，綁上你我心裏踏實。”我說。
“不，我不要綁。”
“你難道還要讓我動武不成？”
“好吧，你說話要算話，三天放我走。”徐雅楠無奈地說。
“放心吧，敬愛的徐老師，你在我眼裏是完美的。”我說。
“從你嘴裏說出來，真惡心。”
“徐老師，你就是一片荷葉，出淤泥而不染。”我拿出《少年維特的煩惱》。“這書是給你的。”
“我不看。”徐雅楠說。
我翻開一頁，“給你看的是這兩句話，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我背著書包，走出大伯家。
巷口有兩個小女孩對坐著，一邊拍手，一邊唱：咱倆好，咱倆好，咱倆拚錢買皮襖，皮襖有虱子，專咬你個土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