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問我了,總是要有人下,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不是洪老頭。”李宥又一次領教了杜成華嘴巴之嚴,還真的是當大隊長的料啊。
李宥又不想用精神力去聽他的心聲,這樣讓會讓他感覺自己很小人,在杜成華麵前,他從來都是坦坦蕩蕩,正在想要不要卑鄙一會的時候,卻見杜成華掏出了自己的手槍對著他自己的腦袋。
“李宥,我的兄弟,把我帶回國內,我不想埋骨他鄉,我對不弟兄們我用自己的命來償。”杜成華流淚了,他也終於超越了李宥一次,拿下了乃猜這個超級大boss。
“杜哥,別,千萬別,求你了,我們兄弟倆還有天下沒有去闖呢,你不可以這樣,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李宥語無倫次的嘶啞著喉嚨喊,可是杜成華仿佛聽不見一般。
“記得替我好好待你嫂子,要是看得上眼就收了她吧。”說完杜成華扣下扳機,十分的決絕。
“砰”
“不……”
一聲長嘯,在這荒山野嶺的山洞裏麵,李宥淚流滿麵,麵容嚇人,雙眼睜大的看著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的杜成華。
李宥發瘋般的抱著杜成華的屍體,大聲的哀號,痛哭,可是怎麼哭都哭不回來了。
就這麼抱著杜成華,想到過去的種種。
“小子,歡迎來到刺血啊。”
“小子,堅持過去你就是刺血的一員。”
“小子,你可以自己取一個外號,或者我給你取。”
“鷹凖啊,打掉對方首領。”
“鷹凖啊,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都掛了,還害得你小子受傷。”
“鷹凖啊,這是你嫂子。”
“鷹凖啊,從今天開始你負責帶狙擊手。”
“鷹凖啊,今天提了中隊長有什麼感覺?”
“鷹凖啊,喝酒不?來一塊,大男人有啥不能喝的。”
“鷹凖啊,快,跟我去洪老頭那。”
“升職了啊,如果不是大隊長這個職位憑的是聲望和資曆的話,我這個位置都要被你擠掉了。”
“你小子有出息了……”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過去杜成華說過的,雖然是李宥救過他,可是這種鐵打的感情不是施恩或者受恩才會產生的,是在戰鬥中慢慢的積累,這種感情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鐵。
可是,現在人已經沒了。
他們在刺血沒有經曆過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卻經曆著鐵打的營盤流血的兵,可是他不敢相信這一切會發生在這個猶如自己的大哥的人身上。
“你當初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偏偏要來,我說過等帶完這批人咱倆就退役,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李宥絮絮叨叨的說著,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說得累了,卻依然睡不著。
昨夜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了,第二天醒來看著身邊杜成華冰冷的屍體,臉上帶著微笑,那一刻他一定解脫了,他是解脫了,李宥卻沒有,他現在想要做的是把心中的怒火發泄出去,而最好的目標就是離這裏不遠的那個軍閥。
背上狙擊槍,和一大袋子彈已經二十八個彈夾,李宥離開了山洞,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死去一個多小時的杜成華說道:“大哥,我從沒叫過你大哥,不過在我心中,你比親大哥還要親,你在我眼裏,比乃猜還要重要,我這就去拉那些人給你陪葬,明天這個時候咱們就回家。”
李宥扛著狙擊槍,剛一進入射程,李宥找了個掩體就開始射擊,首先點的是對方狙擊手的名,四個彈夾之後,對方的狙擊手已經不複存在,李宥心中念叨著杜成華已經那些已經死去的弟兄們,打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很快,槍管發熱,李宥不得不停下來,雙方都有喘息的機會,對方的士兵再一次想要突圍而出,稍稍冷卻的狙擊槍再次噴射子彈,每個子彈都能殺死一個人以上。
小木樓裏麵,一個黝黑瘦小的年輕人取代了已經死去了的乃猜坐在主位上,對著站在下首的總管吼:“衝,給我衝出去,那些膿包都沒用,連對方一個人都對付不了,虧他們還是狙擊手。”
“少將軍,他們已經死了。”總管提醒到,心裏也微微歎息,這父子之間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雖說乃猜也是殺戮過重,甚至還睡過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對自己好啊,妻子算什麼?可是乃猜的這個兒子,眼高手低,據說是在什麼軍事學院學習的,回來之後布置了這個地雷陣,導致現在被堵在總部裏,就像縮頭烏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