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悄聲地說笑著,天晚時分,到了東安鎮。
水漣漪和謝道韞先下了車,林嘯風待眾人走後,乘人不備也悄悄的潛下車來,找到水漣漪的房間閃身進去。
水漣漪正在燈下寫信,看一眼林嘯風,說道:“你自己先吃點點心,休息一下,等我把這封信寫完再和你說話!”
“喂,丫頭,你寫的東西誰看得懂?不能又讓人家猜吧?”林嘯風好心的提醒她,當然也帶著一些揶揄之色。
“你少管!”水漣漪做個鬼臉,“你以為謝姐姐像你一樣笨啊?”
“咦?你幹嘛給她寫信?有話幹嘛不能當麵說清楚?”林嘯風十分不解,又追問道。
水漣漪歎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碳素筆,“謝姐姐說我們和她在一起恐怕不夠安全,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人懷疑她了,所以想和我們分開走!有些話我不方便說的,寫給她,讓她有時間的話慢慢琢磨吧!”
林嘯風點點頭,心中讚歎謝道韞想得周全,但是仍有不解之處,“你有什麼話不方便說的?”
“哎呀!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呀?老是問問問的!”水漣漪不耐煩的皺起鼻子,不過想一想,還是解釋道:“就是以後啊,曆史上記載,王凝之在謝安的保薦下,將出任江州刺史、左將軍,一直作到主管一郡軍政大權的會稽內史。但是,在十五年後,海盜起家的匪首孫恩會率眾攻打會稽,書呆子氣十足而又相信道教的王凝之不加設防,相信道祖必能庇佑一郡生靈,每天閉門默禱。這樣,由於毫無防備,賊兵便會長驅直入,王凝之及諸子都將被賊兵殺害。謝道韞抱著小外孫帶著婢仆執刀仗劍,組成一支小小的突擊隊伍,乘亂突圍出城,但到大街上時,正遇賊兵,終會成為賊兵的俘虜。謝道韞被送到孫恩的麵前,孫恩看到那個剛剛三歲的小孩兒,以為是王氏子孫,就想命令左右將他殺死。謝道韞厲聲說:‘事在王門,何關他族?此小兒是外孫劉濤,如必欲加誅,寧先殺我!’孫恩早聽說謝道韞的才名,又見她義正辭嚴,毫不為眼前的態勢而有畏懼之意,大為心折,於是改容相待,不但不殺她的小外孫,而且命屬下為善加保護,送她安返故居,從此謝道韞寡居會稽。”
水漣漪把自己聽過的這段故事講給林嘯風,聽得林嘯風目瞪口呆,“真會發生這樣的事?”
“曆史上就是這樣記載的,所以我得提前警告謝姐姐,讓她心裏有著這件事,到時候可要及早想辦法,最好能讓他們全家躲過此劫!”
“可是,她會相信嗎?”林嘯風再次質疑。
“不管她信不信,我都該提醒她這件事,希望她有一天能信以為真!”水漣漪一邊說著,一邊提起筆來寫下自己的警示,林嘯風坐在她身旁,看她行雲流水一般的很快就寫滿了一張紙,不由連聲讚歎。
“好啦,你該歇著啦,受的傷還沒有痊愈,又顛簸了一天,吃點東西早點睡吧!”水漣漪站起身來招呼丫頭送來飯菜,催著林嘯風吃下去。
“你不吃嗎?”林嘯風問道。
“我早陪謝姐姐吃過啦!你自己吃吧!”水漣漪帶著一臉甜甜的笑意,看著林嘯風吃飯,直看得林嘯風熱血沸騰,一伸手把水漣漪的小手握在手心裏,手上再微微用力,把她拉進懷裏。
“你幹什麼?不乖乖的吃飯,抱我做什麼?”水漣漪一邊輕輕的掙紮著,一邊嗔怪他。
“我想吃掉你!”林嘯風眯起眼睛,看著水漣漪。水漣漪心慌意亂,“你正經點,再這樣的話,我去找謝姐姐一起睡啦!”
此話果然靈驗,林嘯風乖乖的放開了水漣漪,“我老實一點好了,你可不許走!”
水漣漪吃吃的笑著,用手刮著自己的鼻子,“紙老虎!我可是武鬆啊!”
林嘯風在心裏暗笑,你這小丫頭,不論遲早也逃不出我的手心的!這輩子也逃不出!
傲笑紅塵之我去闖東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