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苦笑道:“毒蜂若是連男人女人也分得出來,那就成精了!”
“她說對了!”
鐵門“哐當”一聲重重倒地,狂風大作,烏雲湧入石屋,將地上的茅草卷起橫掃,呼呼地貼在牆角,一陣陰森森的譏笑傳來,外麵大搖大擺走進來三個男人。
前麵一個男人身材瘦小,穿著一身幹淨體麵的絲綢白衫,油光滿麵的臉上像擦了粉似的嫩滑,小眼睛東看看西瞧瞧,笑容滿麵,陰鷙猥瑣。
中麵一個卻比前麵這個瘦子矮了三寸左右,更像是個侏羅,穿著一件棉衣短褂,顏色紅白相間,腰間纏著一圈象牙掛鏈,目光冷漠地打量了夏芸一眼,卻是一聲不吭。
走在最後麵的卻是個魁梧的胖子,長發披在脖頸處,精芒閃動,氣質非凡。
他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模樣,嘴唇嗡嗡低鳴了一聲,毒蜂群似乎聽得懂主人的訊號,竟在石屋裏一陣盤旋,聚集在一起爭先恐後地往大門外麵飛走。
王飛羽與夏芸突然瞧見三個古怪的陌生男人衝進石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心裏咚咚直跳。
瘦子四處張望,心裏明白這裏是一處關押犯人的石牢,猛然瞧見夏芸的衣裳破碎不堪,竟露出了一截肌膚如雪的纖纖玉臂,不由地咽了咽口水,眼睛便賊溜溜地盯著夏芸看,說話的聲音尖聲細語:“小姑娘,別害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夏芸瞧出這三個陌生男人的模樣不像好人,雙手抱住肩臂,臉上便故意裝出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惘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三位大俠真的是來救我們的麼?”
“那還有錯?我們家這些胡蜂兒可不咬好人的,尤其是不咬漂亮的女人!嘿嘿。”
“我們當然是好人呢,被這些壞人抓來百般折磨,生不如死。”
“瞧出來了!你看看,二哥你看看,這些畜生把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關在這裏挨餓,真是心疼死我了!”瘦子一臉氣憤的表情,招呼後麵的矮子,指著夏芸嘖嘖歎氣。
那矮子“哼”了一聲,冷冷地道:“要不你就留在這裏照顧她,我跟大哥去找老三。”
長發飄逸的中年胖子此時麵無表情,一雙眼睛打量了夏芸幾眼,又仔細瞧了瞧王飛羽,皺了皺眉頭,突然沉聲道:“你們兩個誰見過我家老三?”
夏芸小心地問:“前輩所說的老三,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們都不知道,又怎麼會認識呢?”
王飛羽一聲不吭,緊閉著嘴唇連連搖頭。
她也覺得眼前這三個男子裝扮古怪,樣子猥瑣,既不像是虎門樓的護衛,也不像是來救她們的好人,心裏不免有些焦慮,驚慌失措地躲在草堆後麵,不敢出來。
“那就奇怪了!”中年胖子若有所思,走到牆角,用鼻子嗅來嗅去,似乎在尋找什麼氣味。
小瘦子突然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王飛羽,嘴角上揚,似乎又發現了一件稀奇古怪的寶貝,咽了咽口水,喃喃自語地道:“這小妹妹也不錯呢……”
王飛羽一驚,此人隻看了她幾眼就已瞧出她是個女人,這種眼力也真是邪門。
她扭過身子,靠在牆角,一聲也不敢吭。
小瘦子眨了眨眼睛,似乎並不著急,衝著中年胖子嘻嘻一笑,道:“三哥若是將迷蜂散送給她們,大哥應該是聞她們體香才是,你對著石牆隻怕連個屁也聞不出來。”
中年胖子一怔,似乎不敢離得她們太近了,轉身往後退了幾步,嗬斥道:“你們誰身上藏著迷蜂散,乖乖地給老子交出來!”
夏芸見中年胖子脾氣暴烈,好像片刻之間就要發火的表情,慌忙將身子護在王飛羽的前麵,咬了咬牙,道:“我們連迷蜂散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怎麼就肯定是我們拿了?前輩可不要冤枉好人。”
中年胖子冷笑道:“你們要是沒有迷蜂散,剛才早被胡蜂兒咬死了!”
夏芸與王飛羽對望一眼,這才明白了幾分,原來那群馬蜂衝進窗口卻遲遲不敢攻擊,就是因為石屋裏有那迷蜂散的氣味。
但迷蜂散究竟是什麼東西?她們兩個真是一無所知,莫非他們口中說得那個“老三”以前也被關在這裏,正好將迷蜂散遺忘在草堆裏?
夏芸也不敢確定,隻好硬著頭皮解釋:“或許三哥以前也……也被他們關在這裏,遺留了迷蜂散這些東西……”
中年胖子精芒一閃,鼻子又臨空抽動了幾下,拂袖便往門外走去。
小瘦子呼了一聲:“大哥,我看我還是在她們身上搜上一搜比較好,萬一她們是暗河的同黨,那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