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來了?”熊雷又驚又奇,心裏又湧出一種莫名的歡喜。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原來你跟阿月是老相好。”白袍少年哼了一聲,聲音婉轉如鶯,已不再沙啞,果然正是虎門樓的大小姐王飛羽。
熊雷臉兒漲得通紅,見阿秋早已撲過去將王飛羽扯下馬來,兩個人噓寒問暖,咯咯笑個不停,歡聲笑語相擁進了屋裏,也不正眼瞧他。
阿月爹爹終於是緩過神來,這才明白這白袍少年竟是王員外家女扮男裝的的大小姐,不由地喜笑顏開,一張紅潤的臉龐神采奕奕。
他高興地往後院廚房跑,大聲叫道:“藍叔叔給你準備吃的去!”
王飛羽嬌笑道:“叫阿月去忙乎就行了,你老就歇著唄。”
“歇啥呢?你藍叔歇這麼多年了,骨頭都快散了!再說也難得看你來一趟……”他似乎忽然想到什麼事情,微微一怔,眯起眼睛盯著王飛羽看。
王飛羽卻將目光閃躲,低著頭小聲地道:“藍叔……我想出去散散心而已。”
“散心?你,你爹爹剛剛入土你就不安分了,你可是虎門樓的大小姐,他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以後虎門樓的家業還要靠你繼承,你這不是胡鬧嗎?衛季知道麼?”藍叔沉著臉,似乎對王飛羽這般的胡鬧舉止十分不滿。
王飛羽輕歎道:“我待在家裏心煩的很。”
熊雷見王飛羽喊他藍叔叔,這才知道阿月家原來是姓藍的。而藍叔雖然言辭嚴厲,王飛羽卻好像對他極為尊敬,說話始終低著頭,不敢正視。心想阿月一家子的人跟虎門樓果然是有些淵源,阿月爹在王飛羽麵前當然也算得上是長輩身份了。
聽王飛羽的口氣,她女扮男裝倒是偷偷從家裏跑出來的,卻是為了何事心煩?唐弘那個幸運的小兔崽子知道麼?一想到唐弘,他心裏就衍生一股醋意,唐弘與大小姐在花園裏幽會的事情他是瞧得清清楚楚,二人坐在一起吟詩作對,卿卿我我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大倒胃口。
“羽姐姐,你怎麼不跟阿秋姐一起出來呢?換成是我也悶死了,整天對著一幫子侍衛護院,跟前跟後的生怕我賴著不走似的!”阿月握著王飛羽的手腕,言語間對虎門樓裏的生活好像也曾經曆過,死死抓住王飛羽,一副不許她再回去的表情。
“你知道什麼?”藍叔朝著阿月嗬斥了一聲,轉身正色道,“你現在是大人了,怎麼還是小孩子的脾氣?有什麼心事就跟我說,我還沒死呢!”
“本來二叔是想等五叔回來再商量……商量家裏由誰做主的事。”
“商量什麼?你五叔人呢?”
“昨天出去的,一直沒回來。”
“你二叔怎麼說的?”
“他說已安排人手去尋找霹靂堂的下落,要我跟三叔一起處理家裏的事情,至於陶莊村渡口的生意,由他暫時接手,等五叔查探出消息了再作打算。”
“嗯,這樣也好。”
“我一個女孩子家哪裏做得了什麼主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當然是聽幾位叔叔的安排,我正好閑得發慌,就想……就想出去走走。”王飛羽眨了眨眼眸,一把就將阿月摟住,二人玩性登起,肆無忌憚地打鬧起來。
“胡說八道,你以為外麵是很好玩的唉?”藍叔搖頭歎息,似乎也是寵慣了大小姐,口氣稍稍緩和,徑直就往廚房收拾東西去了。
王飛羽拉著阿月的小手走到後院去,二人竊竊私語,聲如蚊鳴,那阿月用牙齒輕咬著嘴唇,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會兒低頭不語,一會兒又是失聲大叫。熊雷站在門外傻站著,心裏一直跳個不停,好想跟大小姐說上幾句話,卻又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進去。
藍叔在廚房又問了幾聲,王飛羽畢恭畢敬的答應,臉上的表情漸漸舒緩,笑得就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