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措不及防地猛遭重擊,人已仰頭跌出去,腦袋重重地撞在牆上,血流滿麵,登時暈厥。
纏著黑布的“屍體”將腦袋上的黑布一扯,露出了兩隻圓溜溜的眼睛,唇上留著兩撇胡須,鼻梁高挺,用一種很怪異的神情打量了熊雷一眼,奇道:“你怎麼知道我躲在箱子裏?”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要躲在箱子裏?”熊雷微微一笑,臉上並沒有吃驚的表情。
“那現在我出來了,你能認出我麼?”
“還是不認識。”
“嗯,那就好。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先走一步,你不必遠送了。”黑布“屍體”從箱子裏走出來,旁若無人般地走到床頭,將地道口的翻板掀開,竟想鑽進地道離開。
不料一根鐵釘”唆“地一聲朝他背脊射來,那“屍體”忽然將手臂往床板上一拍,整個人便在空中翻了一個筋鬥,輕輕鬆鬆地避開了身後的襲擊。
“好身手!”
“屍體”轉過頭望了一眼嵌入牆壁的釘頭,臉色故意一沉,道:“你為什麼偷襲我?”
“我瞧閣下的武功不像是虎門樓的人。”熊雷笑了笑。
“不錯,你還算有點眼力。”這人很得意的點了點頭,似乎對熊雷的稱讚聲非常滿意。
“你這幾天躲在虎門樓裏,有好幾天沒有洗澡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我打開箱子,沒有聞到藥材的香氣,反而嗅到一股汗臭味……”
“原來是這樣!你眼力又好,鼻子又靈,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能瞞得住你。”
“這些本事可不是天生的,你試試每天被鎖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再試試每天跟一堆整月都不洗澡的人關在一起,你就知道這習慣本來就不太容易。而且怪你自己沒有記性,匆匆忙忙地躲在棺材裏,卻忘記搬點藥材進去。”
“這些是棺材麼?”
“好像是的。”
“早知道這樣,我坐在床上等你豈非更容易,我的確是疏忽了。”
“莫非你是害怕泥菩薩突然回來了?
“倪風子有什麼好怕的?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哦?難道你認識他?”
“虎門八將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不認識他的人倒是少有。”
“這就奇怪了,你既然認識倪五爺,幹嘛這麼著急走?”
“我要走要留,你管得著麼?”那“屍體”將身上的黑布扯下來,露出虎門樓神弩營的護衛服飾,似乎並不合身,挽了挽袖子,用一種非常利索的動作將腰間的褂衫帶子用手指一繞,熟練地係緊。
他年紀不大,顴骨消瘦,眼眶深凹,一雙手腕膚色蒼白,十指修長而有力,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蕭殺的氣息。
“嗯,想留住你好像並不簡單。”熊雷心裏很清楚,眼前這人內力充沛,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一個高手無疑,武功也絕對不輸給虎門樓任何一個人。此時見他穿著一身神弩營的衣服,心下釋然,若是猜得不錯的話,此人必定是殺害王員外的凶手,他貿然潛入倪五爺的驗房中,目的自然是想尋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人瞧了瞧直插在熊雷腰間的青水劍,眼珠子轉了轉,不解地問道:“你的劍怎麼跟別人的不一樣?能不能借我看一看?”
熊雷笑道:“你發射暴雨梨花針的東西能不能也借我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