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卑鄙手法的下三濫說的話,四皇子竟然也相信了?”
“繡花針?嗬嗬,要是蘭沁有那本事,還是現在這樣嗎?”
她似乎是激動了,走上前兩步,指著那小偷手臂上的紅點:“就這種東西,也能稱之為‘傷口’?”
擼起袖子,露出白蓮藕般的小臂:“那我的這些,難不成是被人針刺虐待了?”
“就是,奴婢也有。”
豆豆也擼起袖子。
虛影也來湊熱鬧:“我也有我也有,哈哈,剛洗完澡的時候會更多。”
她們這是模糊焦點,偷換概念;
但光從形態上看,是真的和那小偷的很像。
“你的侍衛們怎麼傷的,蘭沁不知道,但這兩個小偷,卻根本不是蘭沁傷的。”
司空蘭沁擅長易容,表情神態包括眼神,那都是專門練過的。
這會兒,她一臉蒼白的病弱,百般委屈卻又硬撐著倔強,字字鏗鏘,句句懇切。
仿佛誰懷疑她就是被豬油蒙了心似的。
“那天晚上……”
“四皇子,這個我可以作證。”
此時,大使忽然打斷了司空蘭沁的話,主動開口:“那天晚上,是我親手抓住的這兩人。”
“說來也是慚愧,因為我們的防備鬆懈,才讓他們混了上來。”
“而且等我發現時,他們已經迷暈了住在隔壁的三個侍女,偷了她們的東西。”
“也幸虧我及時抓住了他們,不然七公主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被迷暈,回去後還真不好向王爺交代。”
他這幾句話說得很有技巧。
既幫司空蘭沁做了證,又不著痕跡地強調了她現在的身份。
不管她出生如何,未來怎樣,起碼現在,她是烈王親自點了名的女人。
四皇子咬牙,卻又不能和大使正麵衝突,隻好又轉向司空蘭沁逼問。
“那你這幾天買那麼多繡花針的行為又作何解釋?”
司空蘭沁微愣,低下了頭。
以為她無話可說了,四皇子又是冷哼一聲,嘴巴微動,一句“拿下”又要出口。
卻見她含羞帶怯地半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浮起兩抹淡淡的紅暈,手指頭不安地絞來絞去。
“蘭沁聽說……出嫁時穿上自己親手縫繡的嫁妝才吉利。”
“可是出發的時間太過倉促,什麼都來不及準備,所以蘭沁想趁這個機會,添置一些東西。”
“隻是……蘭沁手笨,怎麼做也做不好,買了衣服來學也學不會。”
這下子,不僅解釋了繡花針,連她買的其它東西也一並解釋了。
話聽起來好像有哪裏奇怪,可是她的表情神態又確確實實是個羞怯的待嫁新娘;
而且她說的也是實情,從接到國書到出發,就隻有三天時間;
司空勤啥也沒給她準備,就給了百來箱金條還半路被搶了。
這些事情,四皇子隨便一查就能查到。
四皇子一時語塞,卻又不甘心就此退去,僵在了原地。
“四皇子還是不要在蘭沁這兒浪費時間了,說不定再耽擱下去,賊人就跑得更遠了。”
司空蘭沁屈膝,主動送了他一個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