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參主持並沒有及時抬頭,而是專注的一筆一捺的繼續完成著自己的作品,我站著沒有敢動,靜靜地等待著他老人家先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林婉和胡飛都有些站不住了,看著一直龍鳳鳳舞揮毫的延參法師,不免的有些著急,我還是什麼都沒說,一直站著恭候著延參法師先開口。
“你的這兩位朋友好像有心事,心神不定,焦慮不安,一定是碰到什麼大事了吧。”延參師父沒有抬頭,勾勒著自己書法作品的最後一個落款。
“是的,延參法師,不瞞您說,我們確實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迫不得已才來到貴寺,想在您這裏借宿幾晚,也想向您討教下,如何可以清誌明神,疏通氣脈,合理運血的方法。”我誠懇的回答著延參法師的問題。
延參主持不緊不慢的拿起一個印泥,把自己的私章狠狠的按了下去,輕輕地縷了下自己的胡須感歎道:
“我這裏沒有清誌明神的方法,也沒有疏通氣脈的良藥,更沒有合理運血的氣功,隻有能夠讓你心靜的法寶,可謂心靜,就是四大皆空,你來找我,是因為你現在太滿,而我隻能讓你把所有東西拿去,空空如也而已,自然明神清誌,氣脈自通,血液循環,知否?”延參主持說完這番話,終於抬頭看了看我們,然後笑了起來:
“小木豪,幾年不見,老衲都快認不出你了,不過呀,你那清脆又高亢的聲音倒是一點沒變,你父親今日身體可好?”
“承蒙延參方丈掛念,為父現在身體尚可,就是因為年數漸長,現風濕加重,一遇風雨天氣,便痛苦不堪,孩兒不孝,因工作繁忙,未能盡到子女之情誼,慚愧慚愧。”我有點內疚的低下了頭。
“也罷也罷,你們父子倆都是幹的為民除害的好事,是福報,舍了小家為了大家,功德一件,別太自責了,我知道你遇到麻煩了,後麵這兩位朋友也一樣吧?”延參法師輕輕地一抖自己的宣紙,用兩塊鎮石壓好兩邊,抬腿走出了房門。
“都隨我來吧。”他一甩衣袖,後麵的小沙彌趕緊跑到隔壁的房間,打開了上麵的鎖子。
這是一間素雅茶室,牆上掛著有延參主持自己揮毫的書法作品,在一個不大的炕頭上擺著一個長長的茶海,小沙彌跑進去提了一個水壺,就去打熱水了,延參主持揚手招呼我們幾個坐下說話。
“延參方丈,您怎麼知道我們落難了呢?難不成您有神機妙算的本領?“我驚訝的問道。
“哈哈哈,非也非也。”延參法師扶著胡須突然大笑起來,搞得我們三個麵麵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以為老衲在這深山之中隻顧得修煉佛法,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接觸嗎?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老衲的寢室是有電視的,我們出家人哪有什麼異於常人的本領,那些都是電視劇裏以訛傳訛,我們就都隻是普通的普度佛法之人而已。”延參方丈說著又縷了一下自己的胡須。
“原來是這樣,我們被通緝的新聞現在電視台確實在滾動播出,不過我李木豪對著佛祖發誓,我們都是無辜的!警察局現在給出的嫌疑犯罪名太過唐突,我們本身都是這次國寶被盜案的查案小組人員,要不是...出了一些緊急事故,迫不得已才帶著時鍾出逃的,我們已經損失了兩位戰友了,所以這件案子根本就不是電視報道的那麼簡單。”我站起身對著延參法師高舉著四個手指發誓。
“坐下說話,你和你父親的為人都是清楚的,講講,怎麼個緊急事故?”小沙彌這時提著熱水進了房間,給我們每人都倒了一杯清茶。
“延參方丈,事情是這樣的.....”我滔滔不絕的把那天如何將闕天龍一夥人找到,又如何與他發生槍戰,時鍾被觸發後發生了什麼,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延參主持。
主持聽完搖了搖頭,飲下一杯清茶淡淡的說: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但是萬物皆有因果,既然此時鍾的神力陰差陽錯導入你的身上,那麼你一定與這時鍾前世有緣,我相信,你就是它需要找到的人。”
“延參方丈,我也希望我能用這股神力懲奸除惡,讓這次大案的壞人都繩之於法!可是...我現在能力有限,每每想起白白犧牲的戰友,都自責自己並不能自如的,操控體內的洪荒之力,還請您指點!”我再次站起身子,深深地向延參主持鞠了一躬。
“你來之時,我已告知與你,心神不定,才導致你血脈不通,無法感知能力。
這一切皆因一個”滿“字,能力太滿,欲望也太滿,你現在的狀態就好比是我手上的清茶,茶滿自溢,你這幾日應該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放下。”延參主持說完,就把一滿杯清茶,潑灑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