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城行步到李慧儀身邊,和藹的端詳著她說道:“先生真是奇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將你的頑疾給醫好了。也好,若你沒事,也可常來陪王兄議事!你看公主多有麵子呀,眾臣對你可是敬重多了。”說完冷冷的看了鍾聚叟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寡人正在與眾臣商議要事,國舅前來有何貴幹呀!”
鍾聚叟見他滿臉不屑,笑著回答道:“是先生遣人傳話給我,讓我來這宣政殿一趟,我也不知他所謂何事,但先生的麵子不能不給,否則老夫怎敢冒昧前來!”
李煜城不知白淳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當下狐疑的看了看他,隻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此事也不便多問,便衝鍾聚叟說道:“既然來了,就聽寡人與眾臣議事吧,休得在旁胡言亂語。”說完便將李慧儀拉到殿堂之上,端坐於他身旁。
李煜城看了看白淳楓問道:“之前皇甫將軍說三軍之帥先生已有合適人選,那先生的意思是?”
白淳楓淡淡一笑回答道:“其實在下倒是有一合適人選,論武功,他不亞於張大人。論智慧,此人更是淩駕於三軍之上,老成持重,通達事理。就是怕唐主你不樂意!”
聽到白淳楓這話,李煜城眼中精光一閃,問道:“我唐中居然還有如此賢才,為何寡人卻不之情,卻不知先生說的是誰?”
白淳楓緩緩的走到鍾聚叟身邊說道:“此人正是當朝國舅爺鍾老先生,唐主要是相信在下大可一試!國舅深藏不露,虛懷如穀,看似糊塗卻是大智若愚之人。”鍾聚叟聽到,心中一驚忙到:“先生何必捉弄老夫呢,這玩笑開得太大了!”
李煜城聽到隨即撲哧一笑,掩住嘴巴強忍住,臉頰也憋得通紅,好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一般。眾臣聞言,也跟著哄堂大笑起來。李煜城站起身來指著鍾聚叟說道:“就他?先生莫不是開玩笑吧,他做個太平國舅還可以,這行軍打仗哪裏是他的強項。還是讓他好好的頤養天年吧,也算是對我這個舅父的一點孝道。”
李慧儀趕緊拉著李煜城的手說道:“白大哥的眼光不會有錯的,相比王兄我對舅父可是了解的多一點,我相信他!”
李煜城盯著她嚴肅的說道:“這三軍帥印豈能隨意授之,昔日玄宗皇帝亂用奸逆楊國忠,導致大唐從此一蹶不振,我豈能重蹈覆轍。”
見到滿堂的哄笑加上李煜城的這番話,鍾聚叟咬了咬牙冷冷一笑說道:“國主聖名,老夫乃酒色之徒,平時喝酒吟詩是強項,這外甥從舅,國主在這方麵可是大沾了老夫的習氣,這元帥之職怕是難以勝任。國主將自己比作唐明皇,將老夫比作楊國忠是不是太過了?”眾人一聽,心中一驚,這鍾聚叟向來清簡,夫人走後自己並未續弦,他自詡酒色之徒實為諷刺李煜城之意。
李煜城聽到一拍龍案站了起來,指著他說道:“你除了會巧言令色,冷嘲熱諷與人唇槍舌戰之外你還會什麼。”李慧儀見狀,趕緊起身扶住李煜城坐下,勸他消消氣。
“今日承先生抬愛,老夫感激不盡,此地非我久留之地,我還是回去喝酒去吧!”鍾聚叟說完,拂袖欲出大門。
“舅父請留步,王兄你也消消氣,先聽聽眾臣的意見吧!”李慧儀起身說道。然後他掃了一眼周圍,問道:“眾位大臣有何意見?”永寧公主向來深受先主跟李煜城的疼愛,又慈心為民在朝中威望甚高,眾人見她發話,底下頓時竊竊私語的議論起來。
見眾人不說話,李慧儀的指著禮部尚書賀鑫源嚴肅的說道:“賀大人,你有什麼高見,但說無妨。”賀鑫源見公主發問,不敢不答,他又看了看李煜城的神色,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便戰戰兢兢的俯身說道:“回長公主的話,國舅爺向來戒奢寧儉,勞心勞力的為大唐子民造福,下官對國舅爺甚是欽佩,可這行軍打仗,統領三軍的話,恕在下說實話,怕國舅爺難以勝任。我這個禮部尚書跟工部尚書他卻足可勝任!”
“是啊!國舅爺善於精打細算,理財之道我等甚是佩服,我這個工部尚書怕都是望塵莫及!”說話者正是工部尚書李子薛。這兩人說話正是恰到好處,既沒有違背李煜城的本意,又沒有讓李慧儀跟鍾聚叟難堪,眾人捏了一把汗,辛虧公主剛才沒有問自己,否則自己一定難以顧齊眾人顏麵。
“多謝兩位大人謬讚,別說這元帥之位,這尚書大人的位子豈是碌碌之輩可為的,老夫隻知道民以食為天,身為百姓的父母官必須以身作則,勤政為民。有道是儉開福源,奢起貧兆,周公吐哺,天下歸心!”鍾聚叟這幾句話說得是鏗鏘有力,眾臣聽得卻是深深的埋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