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早就收到蕭君寰的快馬傳報,如唐兵過江,不得出擊並隻能在三裏處紮寨,此人是從何處得知,一霎間,他的身子緊張得像一塊石頭,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一般。他驚呆了,張著嘴半響才回答道:“這?你是從何得知啊。”
“你們蕭侯爺曾叮囑你們務必等他前來商議,可你卻擅自行動,若不是看在我與他同門一場,焉會如此善待你,你速速回去吧。同時告訴曹斌,這渡江器械還是不用趕造了。”白淳楓淡淡的對他說道。
“你就是白淳楓?”隻見楊業臉漲得通紅,眼珠子瞪得溜圓,嘴巴張得好大,皺著眉頭,連頭發也都跟著抖動起來了。白淳楓的名字可是經常聽蕭君寰提及,這宋國有誰不知道,當下收兵回營。
到了中軍帳,一男子衝到白淳楓身前冷冷道:“先生要我師弟隻許敗不許勝,卻下令讓皇甫將軍勝出,此舉是何意思呀。我般若堂好歹也算天下第二大派,先生此舉是不是想讓我門聲名狼藉。”說話者正是般若堂的大弟子孤狼,隻見他狠狠的瞪著白淳楓,言下之意,貌似真是林天佑遵從了他的吩咐而敗下陣的。
白淳楓聽完看了看他,隻微微一笑,皇甫晟睿剛欲接話,被白淳楓揚手止住。“今日戰場之上,我並沒有遵從先生意思,還請先生見諒,我已全力以赴想首戰告捷挫挫對方銳氣,不想……卻技不如人!”林天佑起身說道。
白淳楓報以一笑,示意讓他坐下。這時孤狼卻開口了:“我師兄弟跟隨先生出征,本想一展宏圖,卻未想到這般不受待見。罷了,我看我們還是打道回府,這戰場上有先生足矣,要我等作甚!”
“如此也好,反正先生請你們來也隻是想壯壯聲威而已,並不打算能有其他作為。這行軍打仗不比江湖比武,你又非軍旅中人上陣多半也會……”碧彤橫眉冷對言辭略帶譏諷,話剛到一半,白淳楓怒斥一聲:“住口!”
然後微笑的看著孤狼說道:“我心中自有分寸,到時候兩軍陣前還請閣下鼎力相助。”
“嗬嗬,我這個人向來隻聽師父之言,若剛才先生讓我上場也許我會義不容辭。這以後嘛,得要看我的心情如何?”孤狼仰著頭對白淳楓說道。
“那行,那你就在軍中喝茶飲酒,若在下僥幸退軍之後一定會稟報唐主論功行賞,到時候不會忘了閣下的。”白淳楓淡淡道,孤狼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漫不經心,當即揚手說道:“哼!縱你善奇兵異詭,無將可用,看你如何退軍。”說完便踏步向帳外走去。
林天佑喝了一聲:“師兄留步,不可對先生無禮,家師已吩咐過,讓我等聽從先生調遣,不可任由著自身性子。”
“朝中有一句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們隻是江湖中人,何況家師現今不在,若在在此也會理解我的。”說完頭也不回的向營帳外走去!林天佑見喝他不住,當即欲拿出降龍令,可伸進懷中一摸隻感覺空空如也!額頭上冒出滴滴冷汗來。
白淳楓問道:“你怎麼了?”
林天佑神色慌張的說道:“降龍令……不見了,興許是在剛才打鬥中遺失了,這可如何是好?現在情形若沒有降龍令,絕對無法讓師兄為先生效勞。怎麼辦?我又怎麼向師父交代呀!”
白淳楓站起身子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這個無礙,沒有他不是還有其他師兄弟嗎?放心吧,我自有安排!”白淳楓看了看碧彤,隻見她吐了吐舌頭一臉壞笑。
“接下來先生有何打算?”皇甫問道。
“等!等我師兄前來。”白淳楓淡淡道。眾將不解,沒有蕭君寰在,退敵不是容易得多。心中太多的太多的疑問,卻又不便相言。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霧靄消散了,銀色的月光好象是一身白得耀眼的寡婦的喪服,覆蓋著漫長的沙灘.江麵被船隻覆蓋看不到一絲微波,河心河岸,到處是一片寧靜,這寧靜有如死亡帶給受盡苦難的病患者的一種無休止的安寧。
營帳外,白淳楓看了看白虎七星,已與慧、勃二星漸漸連快連成一線。碧彤緩緩的走了過來,從羅袖中取出降龍柏遞給白淳楓,兩人對視一笑,心照不宣!
“但願丹烏桐跟降龍柏能助師兄渡過天罡劫。”白淳楓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