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皇普晟睿的嘴角微微的抖了一下，隨即又露了一個笑容，“剛才聽先生這樣說，真是如夢初醒呀，實在是上天眷顧，若是像先生所言不幸走錯方位，那我早已命喪黃泉了。”
白淳楓見他這樣回答，輕輕的放下茶杯，緩緩站起身來，對他拱手說道：“皇甫將軍，在下叨擾了，再會吧！”隨即踏步而去。
“先生請留步，皇甫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剛才在下不說，實有難言之隱，既然什麼都逃不過先生的法眼，那就實說吧。”隻見他單膝跪地，俯身拱手，侃侃道來。“先生乃曠世奇人，駕臨唐國，我主是如暗得燈。眼下烽煙四起，我朝已是快到了窮途末路。錢叔弘遣人赴朝提親，其用心路人皆知。既然先生替公主應承比武之事，那便是胸有成竹，我等走走過場便可。”
白淳楓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替了斂衽衣袖對他說道：“將軍嚴重了！”
皇甫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既然先生已籌謀全局，我等勝敗又有無妨，要敗司徒雲不難，可若是對上羅彥明，我也沒有十分把握，縱然是我勝出，那時候不是顯得先生多餘！就算是勝了司徒雲再跟羅彥明纏鬥一番，先生再遣人上台勝出的話，也會顯得先生分量不足。我朝好不容易盼到先生降臨，又怎會不苦力延攬，眼下我朝人才凋零，唐若能得先生，我相信一定能一掃六合，重拒中原。”
白淳楓盯著他的眸子，對他說道：“現在我用兩個字來形容將軍你？”
“潛龍！”
這兩個字猶如鏗鏘一聲，直砸在皇甫晟睿心上，他一驚，回答道：“多謝先生謬讚，皇甫何德何能！本想上台便敗下陣來，卻一想這樣一來，以後在軍中難以服眾，所以……，這人啦，我覺得太過張揚不當，若是太過內斂卻也是不好。”
白淳楓看了看他，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笑道：“昔日韓信自負點兵多多益善，卻是被高祖斬殺在長樂宮，當年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卻是埋沒了自身才學，鬱鬱而終。將軍心思澄明，可謂大唐棟梁。”“對了！朝中之人皆以為將軍不諳武學之道，是為何？”
“在下一向深入簡出，暗中習武。就是為了秉承家父遺誌，精忠報國。男兒有武藝就應上陣殺敵，張揚顯擺又有何用，可惜我一直苦無機會。”皇甫晟睿淡淡回答道。
“在你與歐陽德的一戰中，你避而不攻，用精奇的身法避開他的淩厲攻擊，後來輕易將他推下台去，我觀你的身法像是出自東瀛伊賀流派，對不對？”白淳楓輕輕的搓了一下手，轉過身子淡淡道。
隻見皇甫晟睿“撲通”一聲便跪下，朝白淳楓道：“有一事還請先生恕罪！”
隻見白淳楓將他扶起，踱步緩緩走道案台邊，隨手拈起一支筆，幽幽的問道：“將軍何罪之有？”
“那日禦花園宴席之上對國主貌似傲慢不屑，散宴之後您又提出要去林府，世人都知道林將軍衝動魯莽，不善心機，我當下心中有疑。便暗中跟隨，後見先生繞過林府，走叢林小道躍入公主後院，我心中大駭，卻阻止不及。公主府一向由林將軍保護，而你走的正是禁道，平時不準人來往。見你出來，我就試探了一番。若你真是鬼穀門人，我是決計無法傷你的。現在看來，是我多疑了。”
聽到這話，白淳楓一怔，隨即作揖道：“是白某無禮了，夜走禁道，闖入公主後院。將軍就算是派兵拿我也是說得過去的，將軍有此疑慮全是應該，該道歉的應該是我。估計當時朝中很多人都以為我想利用林將軍圖謀不軌吧。還害得皇甫將軍將軍受了一記梅花釘，真是慚愧。”
皇甫晟睿淡淡一笑道：“誤會，都是誤會，現在想來！你也不知道那是公主大院，也難怪，她那院子也就跟民間大戶差不多，哎……”
“至於那套身法的確所屬東瀛，東瀛跟唐國年年有來往，家父健在時常常跟東瀛使者切磋較藝，因緣際會，我也習得半分，讓先生見笑了！”
白淳楓拿起筆，看著案台上的書法字跡，白淳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