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白淳楓道:“在山上居住久了,難免對塵世喧囂有些不適,林將軍府上清雅極致,甚合我意。”林天佑本欲引見,見二人相識,雖不明其中緣由,也懶得去問。眾人寒暄一陣後,張浩軒便過來了,先向李慧儀行了禮,隨即便對白淳楓道:“先生住得還習慣嗎?”
“這麼早大人就過來看我,真是有心了!”白淳楓莞而一笑。
“天佑做事大大咧咧,我這不是對他不放心嘛,看他的樣子就沒好好的盡到東道主的責任!”張浩軒微微一笑。“在林將軍這裏無拘無束,不受陳規禮儀之桎梏,很好,若是不嫌白某叨擾,便多留幾日也無妨。”白淳楓看了眼前幾人,一笑說道。
“今天早上,吳越遣使者來朝,不知所謂何事,所以在下大早便來打擾先生了,還請先生賜教。”張浩軒開門見山說道。
“班師回朝不過一日,吳越使者便到,從時間來算,從顧庭寬退軍的那時起,吳越就已做好部署,看來此番必有所圖!”白淳楓當下暗道。慢慢踱步,半晌,向張浩軒問道:“此番來者可是羅彥明?”
“正是衛軍都統,吳越鎮國大將軍羅彥明,先生真乃天人,我才剛到得到消息,先生是從何得知?跟隨羅彥明的二人老臣卻是不認識,想來並非吳越權貴。”張浩軒一臉詫異,看了看白淳楓,抱拳又說道:“國主跟大臣正在宣政殿商議此事,若先生不嫌,還勞煩先生移玉隨我一起前去探討!”
“宣政殿是朝中君王商議要事之地,我等草民,前去似乎不合適。”白淳楓不欲攙和政事,便婉言相拒。
“白大哥,吳越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前來,肯定是居心叵測,若不是為打探大唐軍事部署,便是有其他圖謀,羅彥明此人伶牙俐齒,我怕王兄應對不了,還請先生指點一二。”看著李慧儀充滿期待的眼神,白淳楓心下躊躇不定,卻是不忍拒絕。
張浩軒見二人關係親近,心中暗喜,朝李慧儀使了個眼色,又對白淳楓說道:“還請先生看在公主的麵子上,為唐國謀此一事吧,我隱隱的覺得這事後麵很很大的牽連,若是單純來訪,何必又勞煩先生呢?”
旁邊的林天佑起身發言了,隻見他哈哈大笑道:“不用這麼麻煩,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想不到那羅彥明既然自投羅網。上次未能與他一戰甚是可惜,如今卻自動送上門來,照我的意思,將他幾人拿下,好好審問一番,不就一切都好了?”
眾人聽罷直搖頭,張浩軒卻是懶得搭理他,隻是瞪了他一眼。正欲發言,李慧儀卻是搶在前頭,對白淳楓一跪,言語近乎哀求:“白大哥,若是羅彥明施以厲害之言,王兄一定會委曲求全,割金賠銀,有損國勢國體不說,恐怕我大唐從此更難在江南立足。”張浩軒見李慧儀如此,心中一陣抽搐,堂堂長公主卻落得如此,若她是男兒身,我唐國何堪至此。本想拉她起來,卻想到有求於人,白淳楓再是不想相助,可公主屈尊降貴一跪,他便是再無退路。
縱是千般鐵石心腸,也禁不住她的這一跪,此刻,白淳楓的心已經被她所融化。當即彎身將他攙扶起來,看著她的眸子,深情說道:“若是公主想讓在下多活幾年,以後千萬別在我麵前屈膝了,我不當你是公主,你也別當我是什麼高人,好嗎?我應承你便是,你身體稍加好轉,遇事切莫激動。”本想喚碧彤遞來九轉金丹,看她神態似乎頗不高興,當下伸手一抓,白玉瓶已到手中,取出一顆。
“服下吧,此乃鬼穀聖丹,服下可固本培元。”
“嗯。”見白淳楓答應自己,李慧儀頓時心花怒放,不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