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請教練吃飯,正好也是對我們這屆畢業同門的一個最後聚餐。
大家說著以後要多聯係,要互相幫助,人人都是一張笑臉,好像我們之間的情誼當真有那麼深刻。
我喝了很多酒,正兒八經地喝到斷片,拉著隊長要比試,然而腿都伸不直。
“別攔我,我還能走直線!”我推開扶著的人,晃晃悠悠地走著直線。
往前,便是撞進一個人懷裏,硬硬邦邦,很是鼻子疼,捂著鼻子抬眼,居然是好久沒見的小季。
“呀,是你呀。”我笑著,便是把他推給隊長,“來,你們比試比試。”
小季曾經來踢過館子,混了個免費訓練,館裏多是認識他的人,有時候高手寂寞,隊長還會問我什麼時候你家那個過來,過過招?
然而小季忽然一把將我公主抱起來,說我喝多了。
大家哈哈笑著,倒是放心地把我交給小季,雖然知道我們已經分手。
他們認為給我們創造了一個好機會。
這個機會其實挺好,至少在他旁邊我能稀裏嘩啦地哭一通。
他不知所措地抱著我,卻又很沉默,就像父親的葬禮上一樣。
我與小季分手之初,還是忍不了給他發短信,發微信,打電話。
他便是把我的手機丟在一邊,任我說話,從來不回複,終於回話了,也是那種,夠了,不要再來打擾我。
是什麼時候死心的?
好像是那句,“我怎麼就對你這麼沒有耐心呢。”
不記得語氣,不記得神態,隻有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刻在心裏。
考研期間,一旦走神,就拿出來刺激刺激自己,便又精神很好,繼續看很多東西。
天蠍座的男生就是這麼狠心,宿舍姐妹們是這樣安慰我的。
我們到那裏其實剛剛好,以後各自婚嫁,各守一方安好。
可他現在這樣子,我很不喜歡。
季夏威不應該是這樣的,他當拿得起放得下,當對失去我遺憾但沒這麼後悔,任何時候,都是那個好看而張揚的少年,如此才不負我偏執的喜歡與青春。
我靜靜地看著季夏威,他真的瘦了很多,眉眼幽深,任何人看他,都會知道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大男孩。
哭完,大腦清醒不少。
我起身,一步一個腳印回宿舍,他便是亦步亦趨。
“林唐,你就真的不能跟我說些別的話麼,我開了5個小時的車才到這裏。”
我抬頭看著這個好看的人,眼睛又是一片模糊,擋下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說著,“季夏威,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回報的事情上,價值比太低,何況,我這樣的女人也不值得。”
這個時候我們又回到當初的關係,我是他的小老師,他是我的學生。
“你值得。”
“從你放棄的那天就是不值得。”我提高音量,又覺得腦子疼,便壓低了些,“你要堅持這樣就這樣吧,至少把你自己感動,以後想到也不留遺憾。”
季夏威怔怔著,雙眸更是受傷,或許根本不知\\\''''道怎麼麵對這個刻薄的林唐,沒關係,我也不知道怎麼麵對撕下麵具的自己。
“林唐,你是個傻瓜,我不會放棄你的。”
瞧瞧,這個倔強的小傻瓜,又說這種不靠譜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