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慕安在這個世上的第一天,慕安過得很舒服。沒有pm2。5,沒有霧霾,沒有喧囂,什麼都沒有。
天空是從未有過的藍,幾朵白雲悠然的躺著,不時動一動,變換著形狀。從遠方飄來的風中帶著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慕安半躺在太妃椅上,享受著這些本不屬於她的安靜,很愜意。
慕安知道,依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一時半會她應該是回不到二十一世紀了,那就隻能既來之而安之了。她讓七骨給他找了一些關於這個地方的書籍,七骨微微驚訝之後,便如她所願,給她拿了一些這個時代的書,不多不少,剛好八本。不能說這些書包羅萬象,古往通今,但好在,一些重要的風俗習慣,重要的人物生平記錄的還算詳盡。一開始她還擔心這裏的字會不會像古文一樣晦澀難懂,好在老天有意幫她,書上的字和現代文字相差無幾,偶爾幾個繁體字,也都是十分常見的,她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就這樣,慕安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終於,對這個世界,有了些八九分印象。
這裏是天啟,一個國家的名字。天啟與古代封建社會的製度相差無幾,同樣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同樣的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但唯一不同的是,這裏,有一種特殊的技能——靈力。靈力並不是人人都擁有,隻有一些玄門道士和修仙者,善於修行,才能修得靈術。靈力會隨修煉的程度逐漸增多,無數修仙者修習一生,隻盼最後功德圓滿,靈力充沛,天門開啟,羽化登仙。除天啟外,這塊大陸上還有其他三個國家,北林,南冥,西涼。天啟,原名東遠,曾出現過兩位飛身升天的仙人,子卿真人和沛函真人。其實還有一位,他於百年之前就功德圓滿,修得仙身,長生不老,卻為報開國皇帝救命之恩,甘願留在天啟,輔佐幼主平定天下。他就是國師,殿長歌。在新帝段恒登位之後,以舊國號與新帝命格相抵為由,將東遠改名為天啟。天啟似乎真的是個好名字,段恒在位已經二十年有餘,二十年間,未有一起戰事,連叛亂都沒有,百姓安居樂業,皇帝愛民如子,一派盛世祥和之態。
為帝二十年,沒有一起戰亂。為什麼?
天啟地處交通往來要道,物富人豐,那些邊塞國家懼怕的不僅僅是這位驍勇善戰的皇帝,更令他們害怕的,是“天啟三寶”
國師,長歌國師。
公子,第一公子。
弑魂傘,傘開離魂
慕安從這些書裏隻看到了一些關於國師殿長歌的故事,至於公子和弑魂傘,在七骨找來的書裏,沒有太多記載。慕安覺得,能讓敵國如此畏懼的,也應該是很厲害的人和物吧。
但同樣,應該,和自己沒多大關係吧。
那,就不要管了。
書,一頁一頁地翻著,茶,一杯一杯地續著,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夜,著一襲烏黑長裙,終於,款款而至。
三千裏外,離人亭。
一男子站在亭子的一邊,他身形極為欣長,穿著一件藍色勁裝,腰間係著犀角帶,隻綴著一枚白玉佩,披著一件白色大麾,風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夾雜著雪花迎風飛舞。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在他身邊,正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男子,他恭敬地半彎著身子,似乎正等著那人的吩咐。
“玄亦,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男子伸手擺弄著亭中的棋盤,漫不經心的開口。
玄亦將頭壓的更低,聲音低啞地回答,“回稟公子,西涼那邊已經處理好,在雨戚的幫助下,南詞祀鳶已經開始懷疑西涼王了,相信不足半月,南詞祀鳶就會起兵謀反,西涼國就會易主了。”
“好。”白玉棋子應聲而落,棋局勝負已分,白子勝。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頭看了看腰間的蝴蝶玉佩,“既然事情都辦好了,玄亦,去準備吧,我們該回去了。”
玄亦聽聞,猛地抬頭,“什麼?回去?回帝都嗎?那我們這些日子的努力,不就都……”
男子半偏著頭,眼神淩厲地看了一眼玄亦,“你說什麼?”
玄亦意識到不對,趕忙跪下,“公子息怒,是玄亦的錯,玄亦還以為,公子做了這麼多的努力,是想自己登位西涼。”
男子冷哼了一聲,抬頭望向遠方星辰,不屑地開口,“西涼?隻要我想,登基天啟又有何難?我隻是想讓西涼這灘渾水變得更渾一些而已。攪亂西涼,不過是為了故人。如今時機剛好,我若還不走,說不定,我會忍不住親手毀了西涼國。到那時候國破家亡,百姓流離失所,我,如何對得起她?”
玄亦雖然聽不太懂,但好像公子並沒有以要懲罰他的意思,緊張地開口,“是,玄亦這就去準備。”說完正要轉身離開,忽然停住腳步,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