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芸整個人恍恍惚惚,拖著疲憊的軀殼慢慢朝家裏走,一路上幾個熟人打招呼她都因為想事情而沒能聽見。
丈夫早死,獨自拉扯兒子長大,本希望他能讀書成才,沒想到最近卻迷上了打拳,隔三差五弄一身傷回家…
兒子是張清芸的心頭肉,看著他受罪,她心疼極了。
哎…
張清芸站在家門前,輕聲歎了口氣,掏出鑰匙打開鐵門的瞬間,臉上掛起一絲淺笑,這麼多年都是如此,再苦再累,她也不想給兒子造成壓力。
“鬆鬆!你!你怎麼下地了!”
張清芸進門後,就見兒子正撐在地上不知幹嘛,這孩子不是亂來嗎,身體都傷那樣了,還不好好歇著。
“啊…媽…”譚鬆心裏發虛,急忙站起身,上前接過老媽手裏的一籃菜。
“你這孩子,想讓媽媽擔心死是不是?還不快回床上躺好!”
譚鬆被老媽推著走向床,心中很暖,身後的女人可是這個世界最疼他,愛他的人。
“老媽,您別擔心了,看!我沒事,你兒子沒事!”譚鬆轉過身,蹦跳幾下,又是踢腿又是轉胳膊。
“鬆鬆,你…身子不難受了?”張清芸麵露疑惑,兒子不是跟拳館的人訓練時受傷了嗎?現在怎麼像沒事人一樣?
譚鬆凝視老媽,麵容似乎又憔悴了幾分,想來是為自己擔心導致,當下拉著老媽坐下,輕鬆笑道:“就是鼻子還有點疼,不過都是小傷,沒啥大問題,您放心吧。”
“真的?怎麼滿頭大汗?”張清芸仔細打量兒子,從上到下,恨不得鑽進身體裏去檢查。
“呃…剛才做了幾輪俯臥撐,出完一身汗更舒服!”譚鬆胡亂編著瞎話,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以免露出馬腳,趕忙轉移話題:“對了媽,誰給我送回家裏來的?”
“昨天晚上你們拳館來了倆小孩,說你實戰練習時讓別人誤傷了,好像叫高宏盛?他們說帶你去過醫院了,都是小傷,養些日子就好。”張清芸說著,輕輕握起兒子的手:“媽還是放不下心,鬆鬆,要不這拳咱不練了,踏踏實實上學多好,將來畢業了再找個好點的工作。”
譚鬆能想象得出當時高宏盛肯定下了狠手,現在說什麼誤傷,一副輕描淡寫的嘴臉,如果沒有輔助機這麼個驚天奇遇,自己的傷起碼得養三四個月。
最可惡的還是王石縣,身為人師,沒有半點師德,隻是切磋實戰,卻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狠虐,當初真瞎了眼才在這個拳館報名。
譚鬆恨得牙根發癢,再看看母親臉上的微笑,他知道,老媽根本是強打精神,臉上的淺笑不過是裝出來的假笑,為的是不讓自己受到生活的壓力。
“媽,跟您說了別擔心,拳館的人對我很好,這次隻是意外。”譚鬆反握住母親的小手,感受著上麵的粗糙,心中一疼,這是髒活累活幹的太多了,把手都給用壞了。
譚鬆想到體內如今有了逆天外掛,一股強大自信湧現而出:“媽,我學拳進步很大的,以後一定給您張臉!”
“你有這個心就好,隻要努力過,不管成功與否都是次要的。”張清芸眼眶微紅,聲音有些哽咽:“你想闖個名堂,讓媽過好日子,這些媽都明白,可媽媽還是覺得隻要沒病沒災,普普通通一輩子也挺好的。”
“您看您,怎麼好好的眼圈紅了,別哭了,再哭都不美了!”
“小毛孩子,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