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就是命吧,如果沒有那場戰爭他就不回來這裏,也就不會死在這裏這麼多年,當年的那場戰爭留下了太多的秘密,或許這隻是其中的一個而已。”史老三說著走到牆邊,將那個骷髏頭重新撿了回來,他小心翼翼地把這個骷髏頭按在屍體上,然後雙手合十拜了三拜。
吳銘從沒見過史老三這麼虔誠過,他有些不適應,他拿著那個日記本,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幫他把這些送回到他的愛人手裏,這是我們唯一可以做的了。”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隻怕這個叫遠山禾子的女人早已經死了吧。”黑老六看著那個日記本的封皮說道。
“況且沒有地址,我們去哪裏找呢?”史老三問道。
吳銘輕撫著那個筆記本的封麵,然後翻開了日記本的第一頁,一張女人的照片就貼在日記本的扉頁上,那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裏是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那女人年紀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他留著齊劉海,撐著一把花折傘站在櫻花樹下,笑容甜蜜可愛,照片下麵用日文寫著遠山禾子,吳銘說道:“這就是那個女人了。”
史老三讚歎道:“真漂亮啊!這個人肯定很喜歡她。”
“這應該是他的未婚妻。”吳銘看著那具骷髏的手指上還帶著訂婚的戒指。
史老三說道:“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她要是活著也應該八十多歲了吧。”
吳銘點點頭,道:“她應該已經死了。”
“你怎麼知道?”史老三問道。
吳銘指著日記本第一頁的一段文字,說道:“這上麵說他離開日本的時候,這個女人剛剛得了白血病,而且病情不容樂觀。”
“哎呀,臥槽!這麼慘啊!真是一對苦命的人啊!”史老三拍著腦門說道。
吳銘繼續翻看著日記,日記中記載著鬼子如何侵略我們,以及他如何破解我軍的機密,幫助鬼子進行戰略部署的,整個日記本上記錄著他眼中這場戰爭的進程。到了後麵,他被俘虜以後,他說了國軍如何對待他,並且他如何幫助國軍破譯我們情報的,在後麵這些日記中他的語言開始變得憂鬱,明顯看的出來做俘虜的這些日子他過的並不好。
吳銘翻看著日記上的每一頁,在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號那一天的日記中,他隻寫了兩個字“屈辱”,那一天他們投降了,戰爭以我們的勝利結束了,他在那一天前麵的日記中寫著戰事如何吃緊的,他從長官語氣和接收到的情報中知道了戰爭的走向,他們的結局是注定的,在八月十五號那一天後,他的日記中寫到了他們向國軍投降的情節,他說那一天他們全都走出了大樓,所有人把武器交了出來,他們穿著正式的軍裝,等著進城的軍隊前來受降,他說當時受降時候,他們的長官帶著自己的部下切腹自盡了,那些國軍沒有阻攔他們,他感到即驚訝又感動,他驚訝於國軍看著自己的俘虜自殺而不顧,他感動於國軍給了那些切腹自盡的長官最高的榮譽,就是已死效忠天皇。
吳銘快速翻看完了前麵的日記,然後直接跳到了最後一頁,那是他的寫給那個女人的信件,他說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死是活,但是他每天都在祈禱她能夠活下來,因為他日夜期盼著回國與她團聚,吳銘從信中讀到了一個戰士對於自己愛人的無限思念,他看完之後長歎一聲,然後將日記重新放回到牛皮紙袋中,然後用紙袋上的線把紙袋綁好。
史老三看著那具骷髏,問道:“這具屍體怎麼辦啊?”
吳銘站起身來,說道:“等這件事過去了,找個時間把他送回日國去吧,我想他的家人也在等著他回去吧。”
“好吧,不管怎麼說,咱們還得謝謝他,如果不是他咱們很可能拿不到這些裝備,落葉歸根,等咱們出去了,把他送回去也是應該的。”史老三感歎著。
吳銘轉身看著那個衣櫃裏,那裏麵放著一些老式的防彈衣和鋼盔,吳銘拿起一件防彈衣遞給史老三,說道:“這東西能救命,也別管它是誰的了,先穿著吧。”
史老三把那件馬甲一樣的防彈衣套在自己身上,說道:“都說這鬼子個頭矮,媽的老子以前不信,現在不得不信了,這防彈衣比老子的背心還小,穿上還有點緊呢!”
“別他媽廢話了,能保命才是最要緊的,沒有這東西子彈打過來可就串糖葫蘆了。”黑老六說著套上了一件防彈衣。
吳銘把剩下的防彈衣全都扔給了海老七他們,他檢查著房間裏還有什麼能用的東西,史老三穿著防彈衣在房間裏轉悠著,他朝著牆角下幾個油桶走過去,“你們看著這裏還有汽油呢,我們可以做幾個燃燒彈,讓外麵那幫狗娘養的嚐嚐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