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太過分了!”杜利辛啃著蛋糕憤慨著。

江千優幫她撩著頭發,怕被沾到奶油。

沈說說同情的(但臉上卻笑開花)的拍拍陳與陌的肩膀“哥們,你真倒黴。”

陳與陌側過臉來,帶著和煦的笑容問“你心疼啦?”

沈說說滿臉虛假同情的點點頭“心疼死了。”

陳與陌撓撓頭,靦腆的笑了。

王七婻瞥見後,臉色不是很好看,聲音尖酸的說“沈說說,照你的意思,好像賀蘭就一定會輸似得,這還沒有開始呢,你就先潑了盆冷水,合適麼?”

沈說說安閑的後撐著雙手,沒有惡意的反問著“難道說,我潑盆熱水賀蘭就能贏了麼?七婻你別搞笑了,不吉利的話隻在巧合的狀態下才會成真的。”

王七婻死磕:“那萬一那個時候就是在巧合狀態下呢?”

沈說說釋然:“你都說是巧合了,那還關我什麼事?”

“你!”王七婻氣結,恨不得撲過去給她一拳頭。

“好啦好啦。”舒有意柔聲安撫著。

王七婻瞪了舒有意一眼,氣悶悶的說“你就知道幫著她。”

舒有意無辜:“我哪有。”

幫著老師做記錄的喬漉瞥了一眼排在三位男生後麵的蔣引,見他陰著臉色,他的嘴角彎了起來。

其實記錄本來應該由我去做的,畢竟穆生是班長,但喬漉卻殷勤的跑過來說“我來做好了,我懂籃球。”

陳與陌貿貿然說:“其實大高個一直都希望汪非悉那家夥來的,可惜人家不願意。”

許息燈接過話來,也沒顧忌杜利辛在身邊,沒什麼語氣的說“他不是一直都很清高傲慢的樣子嗎,目空一切不可一世,連呼吸恨不得都拿玻璃板和我們隔開,自然也就不會和我們一起滿身大汗的跑來跑去了,這沒什麼奇怪的。”

雖然語氣沒什麼諷刺的意味,但我還是忍不住推推許息燈的肩膀,有些打抱不平的說“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呢?”

符百曉輕描淡寫的朝我看過來,我隻和她對視了三秒,然後就承受不了她眼裏的滾燙的慈祥而垂下了目光。

因為我知道汪非悉的陰暗童年,明白他是是在排擠、嘲諷、寒冷、無情、踐踏,仇視的目光裏長大的,所以我再也不能保持以前的心態,去討厭他,去唾罵他,甚至不忍別人討厭他唾罵他。

我見過他最脆弱的樣子,當他低著頭,乖孩子模樣縮在悲傷的夕陽裏說“為什麼就該我承受這一切”的時候;

我見過他最溫柔的時候,當他把雙手放在我冰冷的雙手上時,說“已經捂熱了,我幫你暖暖手好不好。”;

我見過他最孤單的時候,當他站在走廊裏,落寞的望著廣場上三三兩兩走在一起學生的時候;

因為我看過他最脆弱的一麵,所以當初他的那些盛氣淩人,咄咄逼人,甚至和穆生的針鋒相對也都在那句“你能懇求你做我的第一個朋友麼?”裏被柔化了尖銳的棱角。

符百曉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但她一句話也沒說,岔開話題問“穆生呢?”

沈說說搖搖小短腿:“我讓她去幫我買杯奶茶。”

她說的很淡定,但我卻立刻毛躁起來了“你該不會讓她一個人去的吧?”

沈說說點點頭。

我立刻就急了:“你讓一個路癡去買東西?!”

沈說說用眼神安撫我“耶達,你別擔心,我給了她一張地圖,穆生不會走丟的。”

我:“……你給她的該不會世界地圖吧,那穆生賀道在紙上就跟一塊麵包屑差不多大小。”

“不不不,我讓許息燈畫的賀蘭寺中的總覽圖,一花一草都標注的清清楚楚,你不用擔心。而且,校門口門衛室有一條叫小不點的大狼狗,有它把守著,沒人敢去翻校門的。”

我:“……”

我的心裏已經冒出了一大群草泥馬朝著沈說說狂奔而去。